衙门里来人?众人皆是疑问,好端端地衙门里来人做什么?老太太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听到这些更加烦躁,直接说道:
“老大,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我累了就不和你们折腾了!”道是自己身体疲乏,由鸳鸯搀扶着往后头去休息了。
大老爷是一家之主,也是现在唯一可以代替国公府借鉴外人的人,只好耐着性子当先走出去。岂料衙差们早就等在了容苑外面,顾及着是老太太的院子才没有进去,见了大老爷出来,领头的衙差立即上前。
“曹老爷,未经允许就带人进来实非我所愿,但是我公务在身,还请见谅。”
“这里是内院,是女眷生活的地方,先不说老太太是不是介意的事情,你只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大老爷是朝廷的文臣,一向不喜欢他们那些舞刀弄枪的汉子,对这些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衙差就更加没有好感了。
零头也不介意,一眼看见跟着他走出来的正要离开国公府的陆三郎,立刻吩咐手下将他拿住。
“我们接到线报,说是这个陆三郎涉嫌买凶杀人,我们查到他进了国公府,实在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您和老太太的事情,我们才迫不得已直接进来了。”
买凶杀人?!大老爷本就对陆三郎十分的没有好感,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干这样的勾当,铁青着面色转身狠狠闭了闭眼才忍住了想要上前扇他耳光的冲动。
“既然如此i,你把人赶紧地带走!”很是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衙差们带着人很快离去,因为他们的突然来访,又将陆三郎带走,陆氏的家规处罚也就告一段落,任何人都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大老爷气呼呼地带着她回了院子。
“你说,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老太太也许年龄渐长,怕麻烦而不想彻查此事,可是他不怕烦,这件事他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你不是不知道你三哥的为人,你和他在天香楼说什么事情?是不是计划着把我家全都掏给他,让他去赌去抽啊!”他越说越来气,狠狠一派桌子,吓得一屋子的下人都不敢大口呼吸,纷纷静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陆氏面子上挂不住,要知道他虽然对她不是特别疼爱有加,有时候甚至几十天不见他踏进她的房门半步,可是想现在这样对她却是第一次,她一阵委屈。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是我哥哥,我和他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图谋你的家产?”借着这个机会,她将自己满腹的委屈尽数地宣泄出来,“是,我三哥的以前为人是不好,可是就不许他改邪归正,他就不能单纯地只为见见我这个妹妹,难道他来见我就只是为了那些钱?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哥哥,是你的舅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能想审犯人一样审问我们!”
他讽刺地看着她几乎疯狂地指责,带她一通话说完,才嘲讽意味极浓地道:“是,他是我的舅老爷,我堂堂国公府的大老爷和这样吃喝嫖赌还讹诈亲戚的人沾亲带故是拜谁所赐?当年是谁拿着刀来挟持文儿,管我们家要钱?”他渐渐向她欺近,面色近乎狰狞,“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们么?”
陆氏知道这些都是不可磨灭的事情,一阵悲屈,却是无话可说。
“这一次他来找你,只怕不是为了和你再续亲情吧,他就没管你要钱?”
她顿时一顿,这么些年他每次来找她就是为了要钱,只是这一次……也是她有求于他罢了。
“还说他能改邪归正?如果他能改邪归正,那么今天的这些衙差是怎么回事?!”大老爷猛地厉声发问,堂堂地国公府从来没有衙差堂而皇之进来过,这一次又是这个陆三郎!
“……”陆氏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委委屈屈地默默流泪,希望他能看在夫妻情分上不要为难她。
他也果然没有再为难她,而是眼含厌恶之色,一甩衣袍快步走出了院子。
陆氏绝望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他是不会再进来了,心中悲戚,更多的是怨愤!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好好地她怎么就要那个病秧子去城郊,又怎么会半途进了天香楼,还好巧不巧地误开了她在的那个厢房,还有在老太太跟前,她意味地暗示要彻查……她人虽小心思却不小,她险些就着了她的道!
幸好老太太不愿意追查,才将此事揭过,否则难免就要将上次的事情暴露出来!这丫头好毒的心思啊!可惜她漏算了老太太的心思!
陆氏越想越气愤,越觉得曹湘染可恶!想到陆三郎被衙差带走,说是涉嫌买凶杀人,紧紧握住双拳狠狠说道:
“看来我还真不能小看了你!”陆氏暗暗咬牙,心中某个决心已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