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怒不可赦,“为什么?!荣王府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如此报答我们的吗?!自意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哥,你怎么下得去手?!”
任乃意冷哼,“表哥?你丈夫连自己的嫡亲妹妹都可以陷害,表哥算什么?!”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云子恺和任乃意转头,看到了突然间苍老了许多岁的荣王。
荣王看到云子恺,并不行跪拜之礼,只是淡淡地朝着他唤了一声,“皇上。”
随即又看了一眼任乃意,然后转身往书房走去。
云子恺和任乃意对视一眼,随即便跟了上去。
荣王坐在桌案前,望着随之而来的云子恺,一脸平静地开口道,“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云子恺望着他,“柔颐姑姑的死因。”
荣王听到柔颐这两个字,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道,“柔颐,不是我杀的。”
任乃意忽然快步走到他面前,“若不是你暗中勾结宇文玖,我母亲何至于会落地如此境地!”
荣王轻轻抬头,“这都是命。”
“是你母亲自己嫁错了人。其实,宇文玖才是真的爱她的那个人……”
“所以,你就从中推波助澜,借机想要成就你的野心?”任乃意冷笑,轻睨着荣王。
荣王忽然间颓然而笑,转头望着云子恺,“我这辈子,一直都在与你的父皇斗。不过,你的父亲运气每次都比我好,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他很幸运,能有你这样出息的皇子。”
他说完,并不再多说什么,以一种彻底放弃挣扎和解释的姿态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仿佛他已经去到了另外一个让他觉得没有忧烦的国度。
云子恺和任乃意都知道已经无法再从他的口中再问出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荣王望着任乃意俏丽绝美的背影,忽然喃喃开口道,“他还没有死……”
云子恺陪着任乃意一起出了荣王府,他感受到任乃意有些低落的情绪,于是柔声问道,“今日天气和暖,不如咱们去游湖散心,可好?”
任乃意有些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了。”
“好。”宇文珏连忙趁机上前,走到任乃意身前,“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他才不要让他的女人跟云子恺一起去游湖。
云子恺见状,也不与他计较,朝着宇文珏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望了任乃意一眼,随即便带着青芽离开了。
任乃意见宇文珏要背她,也不推辞,十分自然地往他的身上一趴,将脸轻贴着他温暖的背脊,任由将背着自己,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春日和煦的阳光温暖地照在任乃意的脸上,四周喧哗声不绝于耳,鼻尖隐约传来一阵阵好闻的药草香,任乃意忽然间觉得有些困顿,双眸控制不住地渐渐闭了起来,安心地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和和暖。
良久之后,任乃意轻轻在宇文珏的耳边开口道,“宇文珏,我好痛。”
宇文珏一惊,以为是她身上的毒开始发作了,连忙将任乃意从背上放下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替她检查了一遍,然后问道,“哪里痛?嗯?告诉我。”
任乃意被他对自己的紧张所触动,眼眶微微湿润,凝着他,语带一丝委屈地道,“宇文珏,我是个孤儿,我连个家都没有……”
宇文珏望着这一刻,格外脆弱敏感的任乃意,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他心疼地将任乃意揽进怀中,双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如今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
滚烫的泪顺着任乃意的脸颊缓缓滴落至宇文珏的颈间,带着灼烧的温度。宇文珏轻声细语地哄着自己怀中的小女人,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有一天,他一定会毫不犹疑地将那些伤害她的人通通送进地狱。
他一点点地将任乃意脸颊的泪水轻柔地吻去,然后凝着她笑道,“你这是故意想让我抱着你的吧?”
任乃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抬头轻轻擦净脸上的泪痕,“宇文珏,你这笑话烂透了。”
宇文珏笑着将她眼角处的一滴泪痕轻轻拭去,“我的小妖精,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爱哭的花猫了?”
“这样不好吗?花猫和狐狸,多配啊。”任乃意凝着他,轻笑道。
宇文珏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点头道,“反正比你跟云子恺那只狼相配。”
任乃意好笑,“云子恺哪里像狼啦?你还比他像一点,而且还是一只有颜色的狼。”
“不许当着我的面替其他男人说话。”宇文珏微微不满,一边咬上她嘟起的红唇,一边霸道开口。
任乃意睨他,“什么男人都不行吗?”
“不行。”
“阿楠也不行?”
“不行。”
“钱焕和严轩也不行?”
“不行。”
“公狐狸也不行?”
“不行。”
“宇文珏也不行吗?”
“不行,咦?……宇文珏行!”
任乃意咯咯笑出声,表情一脸狡黠,望着他眉眼弯弯道,“好吧,那我以后都不说你好话。其实,你这么黑又这么坏,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好话是形容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