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用了早膳,齐齐往瑶华宫走去。七七去浣衣局领了素晴出来,只见她的脸色憔悴的紧,平日里一双厉害的双眸此刻也爬满了乌青,双手因为洗了一夜的衣服而变得又红又肿。整个人再不复昔日的嚣张和神彩。
宇文珏牵着任乃意落了座,一双好看的眸闲闲地落在一身狼狈的素晴身上,“去将太后娘娘从祠堂请出来吧。”
素晴心中虽然委屈,可是昨晚她已经完全领教过了宇文珏的厉害之处,连忙唯唯诺诺地往祠堂去,不一会儿便挽着已经十分虚弱的王太后走进了前厅。
宇文珏望着一脸虚弱,脚步都有些阑珊的王太后,“看来昨日王太后的忏悔十分有效,对于你们对冤枉我的世子妃一事,是否该向她道个歉呢?”
王太后听了宇文珏的话,僵在了原地。她再怎么说,也是云国的太后,从来只有旁人对着她卑躬屈膝,何曾有过要向旁人道歉的时候。她心中觉得屈辱,可是王太后却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当初她可以为了救云子恺而向宇文烈下跪叩拜,这会儿为了云国的社稷,她心中再不甘愿,却还是朝着任乃意开口道了歉。
任乃意一直安静地坐在宇文珏的身旁,这会儿听了王太后的道歉,才轻声道,“此事既然是太后您冤枉了我,那么是否该将那个恶意诬陷水清的人找出来呢?”
“这……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两日,想要再找出那个始作俑者只怕是不容易吧?”素晴站在王太后的身后,怯怯地道。
七七以衣袖轻轻掩面,巧笑道,“你们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家世子也办不到。既然王太后身旁的宫人们如此无能,不如就由我们将事实真相查明,也好尽快还世子妃一个清白,不知太后以为如何?”
王太后此刻只希望可以快一些结束眼前的这一切,她疲软地瘫坐在位子上,无力地朝着七七点了点头。
七七朝着阿楠默默示意,不一会儿的功夫,阿楠便带着刘妃和两个宗人府的宫女重新走了进来。七七见到那几个宫女,笑着走到她们面前,开口道,“将你们昨日在柔颐殿见到的事实当着王太后和我家世子与世子妃的面说出来吧。”
那两个人宫女听了七七的话,连连点头,生怕宇文珏将怒火也烧到她们的身上,“水清房中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其……其实是素晴姑姑亲自摆进去的。而且因为那些金器有的十分显眼,她一个人藏不了,所以素晴姑姑还让我们两个帮着她一起装作是从水清的房间中搜出这些物什的样子。”
“你们信口胡言!”素晴恼羞成怒,急急呵斥她们道。
其中一个宫女听了素晴的话,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锭白银,道,“奴婢不敢,这是素晴姑姑给我们的打赏,她还说若是事成之后,还会将我们调至瑶华宫当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女。”
王太后不敢置信地望着素晴,“艾艾的嫁妆真的是你动的手脚?”
刘妃见这般情形,连忙上前笑嘻嘻地巴结任乃意道,“长公主,此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听了素晴的唆使才会与她一同去柔颐殿的。我说呢,为什么昨日素晴去搜水清那间屋子的时候,还故意将我支开。”
七七这时轻笑着对素晴开口道,“怎么样?素晴姑姑,如今人证物证都有,您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素晴又羞又恼,扑通一下跪倒在王太后的跟前,“太后娘娘,奴婢只是一心为您分忧而已啊。”
王太后一巴掌重重地扇在素晴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动艾艾的嫁妆?你可知道这些嫁妆对于艾艾有多重要?!”
任乃意冷眼旁观,这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今真凶已经查出,还希望太后娘娘能够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事才好啊。”
王太后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岁,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来人,将素晴贬为粗使宫女,此生永不得出宫。”
素晴一听,顿时绝望地彻底跌坐在地上。她以前仗着太后的宠爱,在宫中向来嚣张惯了,对待下面的宫女和内侍官从来刻薄的很,如今知道她被太后贬为最下等的粗使丫头,那些平日里明着暗着吃过她的亏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这样的惩罚对于素晴来说简直比死还要痛苦,死也不过是伸头一刀的事情,可是如今被王太后这样一罚,她终生都要活在暗无天日的耻辱和欺凌之中。想到这里,素晴的心中就充满了怨怼,她转头狠狠地望向任乃意,“你这个该死的煞星,竟然会如此狠毒!我终其一生都会诅咒你!”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眉头一拧,然后对着阿楠道,“这女人的舌头整日搬弄是非,留着也无用,不如割下来喂狗。”
阿楠沉默点头,也不理会素晴的死命挣扎,将她一把扛在背上就往外面走去。
王太后心中无比的疲惫,格外无力地望了一眼宇文珏,“哀家觉得身子乏累,世子想要如何处置这些宫人,悉听尊便罢。”她说完,便起身往寝殿走去。
在场的那些宫人,包括刘妃在内,平日里都帮着素晴得罪过任乃意。这会儿见王太后一走,都吓得彻底没了主意。
任乃意闲闲地望着刘妃和那几个宫女脸上的表情,突然轻笑道,“刘妃今日的柳眉似乎格外的美丽,那颜色,似乎用的是波斯国的螺子黛吧?”
刘妃吓了一大跳,“长……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