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峰听得朱权诉说那蒙古族高手竟只以二指,一招间便能逼退朱,徐二人,不由得心中凛然,面带肃杀之气的道:“不知是哪个背宗忘祖的家伙,竟将我中原精深武学,传授给蒙古鞑子?”来回踱了两步,霍然转身道:“昔日元末之时,且不论名门大派,便是江湖上的三四流小门小派,只要派中出了给元廷效力为官之人,那在江湖同道之前也是颜面尽失,视为奇耻大辱,更不用说将这等精深的武功传授给以个蒙古鞑子了?看来我倒要会会这鸟人不可全文阅读。”他不知拓羽的武功来自精通医术的父亲揣摩和自学,听得那拓羽号称“大漠飞鹰”便也自然而然的将其讥讽为“鸟人”。
徐瑛和朱权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徐瑛忍不住白了朱权一眼,心忖道:幸好咱们没有答应苏兰那小丫头的所求,若是给师傅知晓发起脾气来,你小子也要给他老人家出手废了武功。
正在此时,两个青年将军骑着战马奔到帅帐之前,正是这三万明军的主将蓝玉和副将王弼。
蓝玉看了看朱权和徐瑛二人,沉着脸没有说话,昂然进了大帐。
王弼眼见上司对“宁王殿下”也是大刺刺的爱理不理,不由得心中苦笑,上前打圆场道:“自殿下离开大军之后,将军四处派遣斥候打探,极为担心呢,今日大敌当前,他忧心战事,对殿下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朱权心里嘀咕道:看他这副样子,只怕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何来的忧心忡忡?心中这样想,还是和徐瑛一起进了帅帐。
蓝玉听朱权诉说卫拉特部族,马哈木,脱欢父子意欲和大明朝廷通商互市,并不愿和明军交战,以及三个部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之处,不由得面面相觑。
王弼闻言颇喜,蓝玉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蓝玉面上虽是镇定如常,心中却是暗暗忖道:三个部族之间如此倾轧,看来今日我军大有胜算,想到这里,唤来两个传令的中军司马,沉声下令道:“骑兵一万立即出营列阵,步卒两万紧随其后。”
朱权和徐瑛眼见蓝玉听闻脱欢欲交好大明的意愿后,竟还是一副要和三个部族大干一场的架势,不由得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相顾愕然。
蓝玉转头看了看他二人,冷冷道:“这些蒙古鞑子狡诈善变,毫无信义可言,两军对垒之际,一触即发,若是我军稍有惧意,只怕他们便要挥军冲杀了。咱们大军缓缓迎上前去,若要谈,他们自然会派人前来。”说罢昂然出帐,统率麾下的士卒出营去了。
王弼朝朱权低声道:“蓝将军此举也实属无奈,似我等这些边军将领,不得陛下的圣旨,与鞑子私下交接,若是传到朝中御史耳中,参上一本,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那可是私通敌国,满门抄斩之罪。”说到这里,顿了顿,接道:“殿下意欲通过和谈,瓦解这三族联军,固然对此次咱们远征大军助力非小,但通商互市之事,不在我等统军将领,权限之内,只有靠殿下随机应变了。”他深知此时的庙堂之上,文官权利日重,且有口舌利如刀剑的言官和御史,不愿给人抓住把柄,便想请朱权这个宁王殿下出马,和脱欢等部族首领磋商,自己身为边军副将,却不想赶这趟浑水了。
朱权眼见蓝玉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随时准备玩命的架势,回想起自己在三族联军的营地之时,所见所闻,贵力赤,阿鲁台,脱欢等部族首领,莫不是阴狠狡诈,心机深沉之辈,转头对徐瑛轻声道:“以我看这些蒙古部族崇尚武力,若是不能震慑他们,只怕他们会趁机在交涉之时,提出非分之想。”
徐瑛回想蒙古军营中所见,蒙古士卒,莫不是好勇斗狠之辈 ,深以为然,便和朱权出了帅帐,和秦卓峰,景骏,司马超翻身上马,跟随蓝玉,王弼,率领大军离营,朝三族联军的营地缓缓推进。
远处山坡上的贵力赤和阿鲁台本以为明军得到脱欢的示好之意后,不是撤离便是稳守营寨,岂料现在反而竟是自数里外倾巢而出,步步进逼过来,不由得面面相觑,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贵力赤虽满心希望能和明军一战,借此提高自己和乞儿吉斯部族在草原各部落中的威望,但眼见此时数里外,蓝玉统率的数万明军竟是气势汹汹的不退反进,也忍不住惊疑不定,左右为难,转头看了看再也笑不出来的阿鲁台,心中嘀咕道:脱欢那小子按兵不动,若是我率军和明军大战,阿鲁台这老狐狸若见明军战力勇悍,难保不会开溜,若是我乞儿吉斯部族两万骑兵对阵三万明军,胜负却是难料了。
卫拉特部族军营中,脱欢也早已得到了斥候所报,知晓了明军步步为营,缓缓推进的军情,转过身来端起茶杯,轻啄一口,转头对父亲马哈木笑道:“蓝玉此人虽不若徐达,常遇春,李文忠等威名远扬,但只看他在辽东和纳哈楚打了多年交道,却依旧屹立不倒,可知并非易于之辈,自持无敌于草原的贵力赤可汗既然如此想打,咱们索性便坐山观虎斗,看一场热闹再说。”正要让手下传令,让六千卫拉特骑士缓缓后撤数里,远离交战之处,营帐外突然传来一个亲兵的声音禀道:“启禀可汗,殿下,贵力赤可汗,阿鲁台可汗亲自到访。”
马哈木和儿子相视一笑,出了帅帐,此时他们胸有成竹,对贵力赤,阿鲁台二人突然到访的意图,已然心知肚明。
此时朱权,徐瑛,王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