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绘儿再度有孕,嘤鸣心情极好,心情好的女人一般就比较容易被男人吃干抹净……
冬日的午后,阳光极好。
寝殿内,因烧足了地龙,倒是十分暖和。
当然了,被窝里更暖和。
嘤鸣腻腻地出了一身汗,弘历心满意足掀开闱帐,赤足下了床榻,唤了太监进来服侍更衣。
弘历对着闱帐中的嘤鸣道:“朕回九州清晏披折子了,你安心睡会儿吧。”
嘤鸣哼了哼了鼻子,吃饱了就走人是吧?!你丫的就是为了滚床单才来的!
弘历神清气爽地走了,嘤鸣也从拔步床上爬了起来,叫春莺给拿了浴袍来穿上,直接便去了浴室,好生泡个澡,这才重新更衣洗漱。
薛嬷嬷炖了虫草乌鸡汤上来,笑眯眯道:“娘娘多喝些,补补身子。”
嘤鸣脸色黑了黑,“难道我很虚吗?!”
薛嬷嬷急忙作势轻击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嘴!娘娘身强体健,自然不虚。不过奴才这不是怕您饿了么!”
嘤鸣嘴角抽搐,饿了?!做了那么多运动,所以你觉得我会饿是吧?
“咕噜噜……”
额……她还真的有点饿了呢。
于是端起那碗乌鸡汤,咕嘟嘟喝了个干净。
宫女画眉手脚伶俐,很快就为嘤鸣梳好了一个家常的两把头,金钗玉簪点缀上去,倒也珠翠满头。嘤鸣再怎么叮嘱了要简单清减些,可也少不得头上被插个十来支首饰。
打开桌上那盒马油膏,嘤鸣剜了少许在手中,让手心热度融化了,然后在细细涂抹整张脸,涂完之后,自然满脸油光可鉴,因此还得细细按摩,让肌肤吸收了才可。
按摩过程中,配合玫瑰花露润泽肌肤,这样才能让肌肤喝饱水。
然后,再往脸上一层层擦上珍珠粉,一直擦到遮盖住肌肤原本的色泽。
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有有着少女一般的肌肤,的确太不可思议了点。因此嘤鸣一直都是涂无数次珍珠粉,以此遮掩。其他嫔妃也是如此,不过人家是遮掩皱纹,嘤鸣是遮掩如玉的嫩肤。
最后,细细描出一双纤长的柳叶眉,再以玫瑰胭脂点唇、两腮晕红、淡扫眼周,这胭脂,即是口红,又是腮红,还能做眼影用。只不过需要慎用分量罢了,尤其是后两种功效,涂多了,便成了乡下媒婆一般俗不可耐了。
这样的浓妆,嘤鸣化了多少年了,自然能把握好分量。
一张铅华容颜,便清晰地倒映在了镜中,靡颜腻肌、浓桃艳李,微微一笑,妩媚自生。
薛嬷嬷笑着道:“娘娘上妆后,果然雍容华贵。”说着,便奉上一双金累丝东珠耳环。
嘤鸣看着这对东珠耳环的分量,就忍不住嘴角抽搐,摇了摇头,伸手拿了那双红翡翠桃心耳环,飞快戴好。
薛嬷嬷仔细端详了片刻,便点头:“红翡翠也好,颜色红润,很趁娘娘的气色。”
嘤鸣叹着气,无奈摇头。薛嬷嬷喜好华贵艳丽的首饰,恨不得把她脑袋整成移动珠宝展!
冬日冷肃,除了赏梅,倒也没什么乐趣。
在冬雪渐渐消融的季节里,她总算收到了烟儿的来信。
那是从科尔沁草原上寄来的信件,来送信的是一只雪白色的海东青——烟儿果然最喜欢白色,就像他之前养过那只雪獒一样,这只海东青的毛色也是纯白无暇。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
何况纯白的海东青极为稀有,是海东青中的极品。
烟儿年前北区,游历锡林郭勒、科尔沁诸草原,偶见此海东青,便见猎心喜,将其狩得,驯服己用,充作信使。
信中漫漫倾谈,细细讲述了他半年来的所见所闻,讲述了大草原上的风光,嘤鸣看了之后,不禁心生驰往。
读罢了书信,便将自己亲手抄录的二十回红楼梦绑在海东青爪上,让他捎去给烟儿观摩。
嘤鸣已经抄写了好几份了,琚儿瑶儿都有,烟儿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如此一来,巴巴盼着更新的,便不止她一个人了。
嘤鸣恶趣味地嘿嘿笑了。
乾隆三十四年的春夏之交,循亲王府与质郡王府先后传来得嫡子的喜讯,永璋嫡子被弘历赐名绵怙,永瑢嫡子赐名绵兴。
得子之后的三福晋阿鲁特氏腰杆明显挺了起来,过了百日,还特意抱着绵怙去纯惠皇贵妃牌位前告祭。平日里,逢人便说自己对得住皇贵妃了。
相比之下,生了绵兴的昭绘便低调多了,这个孩子于质郡王府而言,只是锦上添花。何况,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也突然有了身孕,昭绘的眼珠子自然多盯着舒舒觉罗氏了。
舒舒觉罗氏一直不甚得永瑢喜爱,但好歹是著姓大族出身,还是上了玉牒的侧福晋。昭绘有孕期间,不能侍奉永瑢。永瑢自然多去了舒舒觉罗氏房中二三日,就是这二三日累积,结果在绵兴降生之后,舒舒觉罗氏便爆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舒舒觉罗氏倒是聪明,生生瞒到昭绘临盆后,才说出自己的身孕。一则昭绘有孕的时候,她不敢给嫡福晋添堵,二则,也是生恐昭绘害她,才紧紧捂着。
弘历对此很高兴,他总忍不住说,自己这么多儿子,没有一个子嗣丰盈的。长子永璋,至今也只有嫡子绵怙与庶子****两个儿子罢了,出继为履亲王的永珹更是只有一个嫡子绵惠!
永瑢略好些,有绵爱、绵兴两个嫡子。
八阿哥永璇,去年才刚得子绵志,而且还是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