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不救呢?”
“那就别怪本宫请你儿子好好进宫‘住’一段时间。”
“我儿子怕是住不习惯皇宫,就不劳烦了。”君无菲咧嘴一笑,“永太妃的意思,无菲自当‘遵从’。”
“这就对了。”永太妃神色又恢复柔和,“事不宜迟,本宫派人送你去睿王府替煊儿诊治。”
“好的。”
范畴领着君无菲往皇宫外头走。
月亮像一盏明灯高高的挂在夜幕上,银白的光芒给大地穿上了一层薄纱,星星闪闪发亮,调皮地眨巴着眼睛。
欧阳澈站在前方的道路上,身影尊贵高雅,沐浴着皎洁的月光,备显沉静。似乎是刻意等待着什么。
“奴才见过皇上!”范畴弯腰行礼。
欧阳澈启唇,“你们是要去哪?”
“回皇上,带君二少前往睿王府替睿王爷治病。”范畴如实回答。
欧阳澈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要跟君无晗说。”
范畴犹豫了下,随即退下。
目光落在君无晗身上,见她一派悠闲自得,一袭男装合身得体,俨然一个俊雅的贵公子模样。
轻唤,“无菲……”
她挑了挑眉,“我有允许你这样称呼么?”
“若是常人,能与朕近一步关系,称呼亲昵点儿,一定会很高兴。”他脸上闪过尴尬,“你不一样。”
“在等我有什么事?”她不纠结这个问题。
“朕也是迫不得已。”欧阳澈眼中盈着浅浅的歉意,“当时朕若不扑向你,现已命丧黄泉。不管怎么说,是朕害得你医术暴露。”
“然后呢?”
“对不起。”他诚挚地道谢。
她眼神微讶,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服软。
欧阳澈自嘲一笑,“想不到朕如此轻易便致歉吧?朕的皇位,有名无实。换作欧阳煊,自然高高在上,不容挑衅,错亦是对。而朕,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尊严早已踩在脚下,认个错又何妨?”
君无菲不痛不痒地说,“好吧。本少爷是个大度的人,接受你的歉意。”
“如果你不接受,朕会如何?”他问出。
多的是方法叫你生不如死。她没有说明,“你倒是挺了解我。”
他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可有把握治好睿王的病?”
“不清楚。”
“你愿意救睿王?”
“不愿意。”
“那你还……”
“皇上是个聪明人。”君无菲态度轻松,“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不。”
“朕明白了。”是受永太妃威胁。
“皇上可别忘了,此事皆因你而起。”
“朕会记得。”
“没什么事,本少爷就先走了。”君无菲同太监范畴一道远去。欧阳澈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马车驶停于睿王府大门口。下了马车,一抬首,入目的是匾额上‘睿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气派朱红的大门,两侧巨大的两座石狮守护,府邸尊崇,神圣不可侵犯。
范畴叩响大门,说了来意后,与君无菲得入睿王府。
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庭院假山流水,花木扶疏,朱红镏金的长廊点亮一排华美的宫灯,巡逻的侍卫、值守的下人景景有条,各司其职。
由下人带路,七拐八弯,一路所见,睿王府里景致美丽奢华,一点也不输皇宫。只不过,府里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下人私下聊天交谈,气氛很是紧张,紧张到有点严肃,可见睿王府管教之严苛。
“到了。”下人带着范畴与君无菲停在一间厢房门口,恭谨地叩响房门,“王爷,君无晗奉永太妃之命,前来给您诊治。”
“让君无晗一个人进来,都下去吧。”不容置疑的冷漠嗓音。
“是,王爷。”下人与范畴一揖便离开。
君无菲推开房门。霎时,一股子重重的药味扑鼻而来,房里没掌灯,漆黑得不见五指,还好门外月光正盛。
黑暗中,欧阳煊漆黑妖异的眸子看向门口。但见一袭白衣的君无菲全身笼罩在月光中,笑容温和,身影清俊,犹如下凡的嫡仙,美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进来,关上房门。”他冰冷的命令。
她照做,月亮被关在了门外,限入一片黑暗。仿若能看见屋内的摆设,她轻松地绕过桌子,来到他睡的床前,“请睿王伸出手腕。”
依言而行,他将手腕伸出被辱,妖瞳盯着她,“你在夜间能视物?”
“不能。只不过习惯了夜晚的黑暗。”
“房里的地上掉着个箱子,你没踩上去。”
“是药箱。”君无菲笑道,“之前一定是吓走了一个大夫,大夫连药箱都不敢要了。睿王不该太任性。”
看她像说小孩子的语气,他皱起眉,表情冷酷,“不是吓走。你向侧后方看看。”
“不用看了,不就一个大夫治不好你,上吊死了。所以我才说他‘走’得归西了。”
见她如此轻松的语气,他狐疑,“你不怕?”
“身为大夫,见过的死人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在现代,母亲是开公司的,父亲是中医师,往前数三代,爷爷、太爷爷、太太爷爷都是出色的医生。出生于吴家,不管是长子还是长女,家里的老大都要继承医钵。她自幼习中医,医术过人,后来,只不过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才改行当警察。
“本王很清楚你的底细,你不曾习医,更不曾习武,遑论用绣花针杀人。”
她老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