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她邪邪一笑,坏气中带着可爱。
他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晗儿……”
她一挑眉,“不是知道我是无菲,为什么叫我晗儿?”
“喜欢就这么叫了。”他目光深邃,隐约可见有几许灼热的光芒。她微微一哂,心中浮起别样的感觉。她确实是晗。
水润的眸光瞅着他,他亦深深回视,两颗脑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还差一片纸薄的距离,他定住,她等着,原以为他会吻她,哪晓得他顿了几秒,一瞬间的失神后,退了两步。
那一瞬间,他脸上那种一闪即逝的痴迷表情,她太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心底藏了一个人。
“原来,你跟我都一样。”都是心另有所属。
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还是问出声,“一样什么?”
“不说了。”她摇开折扇,走到院中央,看着美丽的庭园景致。
望着她单薄清俊的背影,那么高雅圣洁,却又深沉得让人猜不透。他妖异冷漠的瞳仁沉了沉,“既然对本王如此上心,为何昨日对魏子溪旧情未断?”
“王爷能将你心中之人,短时间连根拔除?”
他未发一言,沉默即是不能,走到她面前,“本王不喜欢你对魏子溪暧昧的态度。”
她不在意一笑,“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
“本王可以给你名份。”
“什么样的名份?”
“侧妃。”他给了重重的承诺。她听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需要。”
他冰冷的面色蕴起愠怒,“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这已经是本王给你的特别厚赐。”
当然明白,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男子娶妻都要娶chù_nǚ,她不但生过小孩,还是个被休了的下堂妇,在世人眼中,给王爷做妾都没资格,他给个侧妃坐坐,已经是格外恩典。她平静地说,“给有需要的人吧。本公子不必了。”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和悦的神情下,总隐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惹人怜悯,让人想不顾一切将她疼入怀里,“本以为赏你侧妃之衔,你会格外高兴。为何,是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
“王爷听不懂人话?”她虽在损人,却面带微笑,“说了我不需要。”
“你究竟需要什么?”若能投其所好……
唯一想要的,就是黎煊能够活过来,可惜,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她说,“我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欧阳煊心头浮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冷漠不发一言。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二人清醒了不少。两颗没有热意的心,似隔了千山万水,不可逾越。
空气中飘来一阵浓郁的药香,君无菲走到不远处的小亭子边,一名婢女正在悉心煎药,见到他,乖巧地行了一礼,“君二少!”
不用问煎的是什么,仅凭药香味,君无菲就能断定是永太妃派人从她府里取走的,治疗欧阳煊所中之毒的药方煎的药。
欧阳煊也走了过来,“母妃派人送来的药方子,本王原不想理会,说是你开的方子,有兴趣估且一试。”
她走入亭中,亭内的石桌上早已备了酒水点心,另一名婢女恭敬地替君无菲斟了杯茶,“二少请品。”
轻挑地在婢女脸上摸了把,“美人倒的茶,本公子怎么好拒绝呢?”接过茶杯时,还在婢女手上色掐了把。
欧阳煊皱起眉头,一介女子如此轻浮,简直……若是换做别人,不成样子,她却有一种迷人潇洒的可爱,倘若她身为男子,指不准还真得三妻四妾。
“二少……”婢女羞涩地垂下脑袋,又忍不住偷瞥,正好对上君无菲飞来的色眼,“二少真坏。”
“本公子不坏,你又岂会爱?”君无菲笑着坐于石桌前。目光扫到欧阳煊,他身上那股子妖冶冷酷之极的气质,非常之吸引人,又令人不敢小觎。
思绪飘远,想起曾经因表哥梁少华有点像黎煊而缠着他。也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主要是表哥不会伤害她,她与少华之间是亲表兄妹的关系,表哥碍于这一层,面对她的追缠,怕得要死,简直又气又难受又无奈,又恨不得劈了她,她觉得表哥的反应很好玩,才假追表哥七年。
目光瞥过亭外的药罐,又回到欧阳煊脸上,以他的聪明,应该是看穿她说治不好他,只是一个不肯救的借口,他是为了她肯医治,才假意接近她。她也不方便说穿这个事实,免得他动权压人。
人与人之间,何时能够干脆一点?
欧阳煊坐于君无菲对面,婢女端了碗药上桌,“王爷,药煎好了。”
黑不溜秋,很浓稠的一碗药汤,看起来就很难喝。待药稍凉,欧阳煊端起来方饮了一口,君无菲以为他会吐出来,可他只是顿了下,接着就把整碗药喝光了。
瞳孔不经意的放大,又缩回正常。如果她没估错,这碗药是又辛又涩,苦得难以下咽,他怎么喝得那么轻松?
“药,好喝吗?”她不经问。
他说,“要不,你偿偿?”
“不了,”她摆手,“应该是味道不好,所谓良药苦口,给王爷专门调配的药,别人喝了也不会有效果。”
“本王喝了呢?”
喝了不会死,喝死也没用。天天喝难入喉的东西,给你点罪受罢了。心里这么想,她表面却温和地说,“本公子已经尽力了。”
站起身,留恋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我还有事,先告辞。”
没错过她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