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将会是魏子溪一生的遗憾。”清润的嗓音,平静无波的陈述,云漓的目光里漾着清晰的感情。
众人望着君无菲的背影,气质清雅,身姿纤柔,柳腰不盈一握,长长的青丝随风飘动,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美得让人屏息。
没有人反驳。
似乎所有的人都默认了云漓的话。
转角处,魏子溪颀长的身影站得挺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瞅着君无菲,脸色几经变化,复杂万分。
云漓护着她,在众人面前维护她的面子。她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想让她受伤。一股暖流淌进君无菲已经干涸的心田里。
自从睿王欧阳煊拿圣旨逼她成亲,一个计划便已在她心头成亲。眼角的余光瞄到侧后方转角处那道紫色的身影,魏子溪,离你上钩,又近了一步。下堂妇的耻辱,迟早十倍奉还!
君无菲举步,身影消失在人潮。云漓默默跟上。
“你不像那么主动的人。”她的步伐并不快,只是闲情逸致地在散步。他不是该傻呼呼地留在原地不敢跟上来?
云漓目光里升起淡淡的苦涩,“君儿,我怕你走得太远。”
她的心思一颤,看着他白皙如画的面容,目光变得飘渺。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绝色的容颜,“我不希望你只是远观,更不想你将我联想成天上的神不可亵渎。我只人,一个想离你近一些的人。真的,哪怕只是近一些。”
“何苦……”她叹息。心中还是放不下曾经与黎煊的承诺。
他唇角浮起浅淡的微笑,脸上的神色是不变心的坚定。
“走吧,继续逛逛,别浪费了美丽的夜晚。”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雪白的小手柔若无骨,有些微凉,触感却无比的舒服,云漓心念一动,回握住她的小手。
他的手带着淡淡的温度,像是能温暖人心,君无菲觉得光是与他牵手,都是件很愉快的事。
前方一个方型的大圆台前围满了人,人山人海,不时有人走上台取走一个美丽的花灯。圆台后方两根支柱拉着一道横幅——雅月堂花灯。
雅月堂专售饰品一类,所售的花灯更是典雅美观,在整个天启国乃至天下都颇负盛名,尤其让人津津乐道的是每年七夕都会研制两盏精美的花灯只赠不卖,所赠对像必需对出相应的对联。
圆台上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向众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大声说道,“感谢诸位一直以来对雅月堂的支持。在下雅月堂掌柜曾之诚。今年的赠品花灯镶嵌了二十四颗宝石,二两金粉,盏叶是琉璃所制,由六位知名的巧手名匠打造,别具一格。别说此两盏花灯的名贵,要是能与心上人一起放花灯,将会是人生一大喜事,就是将花灯带回家欣赏,也是意义非凡。”
“哗!”众人一阵窃窃思语,“这花灯要是转卖,不知得值多少钱呢?”
“十两黄金总值吧?”有人说。
“我看不止,二十两黄金都估计卖得出来。有了二十两黄金,吃穿半辈子都不愁了……”众人议论纷纷。
台上的曾之诚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今年的两盏赠品花灯珍贵,是以,所对应的对联,也相对很难。是聚集了京城有名望的十位才子共同出上联。”打了一个手势,两名小厮一左一右各拿了一布卷竖摊于众人眼前,曾之诚又说道,“老规矩,两盏灯各一上联,左边的上联由男子接下联,右边的则由女子接下联。有资格接对联的还必需是一双恋人。喻意成双成对。”
“难度太高了!”有一围观的男子大声喊道,“有才子能接出对联已经很不容易,哪能正巧还有女子也对接出另一联,还得双方是恋人……去年、前年、大前年,连着三年,雅月堂的赠品花灯都没有恋人对得出联。我看今年,又是一样的结果,曾掌柜还是叫你们老板魏子溪把花灯拿回家自个欣赏吧!”
雅月堂是魏子溪名下的产业之一,这点君无菲早就知道。
曾之诚也不恼,“只要是一男一女能接对,当场成为恋人也未偿不可。”
“说得对,这般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众人点头附和,不少人说道,“本身就是赠品,又如此名贵,当然不是谁都有资格拿到的。”
“各位理解就好。”曾之诚问道,“这两对上联儿已摆了好些会儿了,可有谁能对得出下联?”
几名男子与女子陆续说出下联,别说曾之诚摇头,就连众人也嗤笑,“对不出来,就别丢人现眼。”
魏子溪搞名堂赠花灯,君无菲看得出是为了炒作信誉。不过,也算给众人找了一乐子。
“看来,今年的花灯又赠不出去了……”曾之诚觉得可惜,朗声说道,“后面的人可能看不清上联为何。小的念一遍,女子应对的上联为:花不眠,迎风醉泪满珠帘。”
“休相见,绕月寒烟楼外青。”嗓音若黄莺出谷,清脆甜美,又带着一丝浅浅的磁性,好听至极。
“哗!好对!”曾之诚赞道,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所有人都看向接对的女子。
一袭娥黄罗裙,眉如远山抹黛,脸若芙蓉盛开,肌肤赛雪,气质高雅,似落凡的仙子,绝美脱尘,是那种让人只消一眼,便永世难忘的美。
“好美的姑娘!”几乎是众口一词的赞叹。
不消说,接下对联的,正是君无菲。
面对众人痴叹的目光,君无菲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还向众人点头,更是惹来一片骚动。不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