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僵了下,没有挣脱,“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我怎么睡得着?”
“你还是关心我的。”
“那不是说废话吗。”
二人走入亭子里,楚昱想抱着她坐,她却坐到他对面,“在喝什么酒?”
“大臣送来的,没注意酒的名字。”
她倒了杯酒轻品,“酒性很烈。”
“能抗寒。”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小晗,我越看你,越美。”
她微笑,“真的要说起来,我现在这副样子,比以前的我要漂亮。”
“不……”他摇头,“在我心里,我的小晗才是最美的。我不在意你的样子,只在乎你是我的小晗。来古代这么久,自从得到皇帝的重视,巴结我的官员商人不计其数,不乏送我各种礼物的,其中就包括美女。”
“怎么不收几个美女做老婆?”她调皮地问。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去要别的女人。”
他这么说,让她心里的愧疚加深,“对不……”
“别道歉。”他隔着桌面握住她的小手,“我要的是你的心。正确来说,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
“我……”她启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云漓在这个时代,算是我的堂弟,与我同年,我长他几个月。他出色的皮相,别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都震惊。”他嗓音里有几许自嘲,“你应该也听说大宛国女人很多在暗恋我。实际上,要是她们知道还有云漓那么一号绝色的人物,我怕是只能靠边站。云漓那个人不爱出名,见过他的人极少数。皇帝二十多个儿子、十几个女儿里,甚至一大半连云漓的面都没见过。见过云漓的人,没一个能忘记他的长相。我相信,你只是被云漓的皮相所魅惑,你的心里,是一直都爱着我的。”
“嗯。”她点头。其实心里也明白,她不是个只看外表的人。但不管如何,再不能伤楚昱的心了。
他认真地说,“我现在处于政治的漩涡,人多嘴杂。我这具身体只有楚昱一个名字。也不方便突然就取别的字。为免多生事端,你以后就叫我昱吧。”
“好。”她顺从。
“委屈你了。”
“别怕我多想。”她微笑道,“顾全大局这点道理,我懂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懂事。也很努力地为我。”他心疼地望住她,“在现代,你为我习武,为的也不过是不想拖累我,努力钻研医术,为的也是希望能在我受伤时帮上我。”
她不在意地说,“应该的,只要不拖累你,我就很开心了。”
他动容,“小晗……”
“煊……”察觉不适宜,她改口,“昱,这七年多,你过得好吗?”
“没有你,又怎么会好。”他摇摇头,“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加紧。
她点了点头。
“小晗,我会让你忘了云漓。”他坚定地说,“你回了我身边,我就不许你再想别的男人。”
她回握住他的手,“你放心,除了君无菲曾经的事。我的身体,只有你碰过。”以前就是调戏梁少华,少华是她表哥,她只是口头上与肢体上占点便宜,没有肌肤之亲。
“我相信。”他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大腿上,“小晗,告诉我,你有多相我?”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
他一愣,“调皮!”
“难道你不想我的?”
“当然想,想得我心痛。”他俊气的面颊透着委屈,“想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让我碰。”
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也许我是不习惯你现在的长相。我答应,会尽快适应你,好么?”
“嗯。”他心中的郁闷之气总算得到舒解,“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
将壶里的酒都喝完,两人才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君无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瞪着天花板,眼里尽是玄溟霸道的身影。
原本,云漓一直守护着她,甚至在天启国皇宫有危险,他也一直在。没道理突然就不见了。然后,玄溟出现,还给小宝下了毒。
她使毒早已出神入化,要毒死玄溟,也不是难事。之所以他用小宝威胁她,她仍下不了手,是莫名地知道,玄溟不会伤害她。只是生气,他差点伤了小宝。
仔细想想,当时他的匕首掷过去,就是击中小宝,也不是要害,会射中肩膀,何况连她都能用暗器击落匕首,在击中小宝前,他再发枚暗器拦下,是轻而易举的。
他也不想伤小宝。这么做,包括下毒,都不过是为了能留在她身边。
是以,她才没向玄溟下毒。
最主要是,对玄溟有一种不忍,越相处,越觉得玄溟像云漓。至少,他也像云漓一样默守着她。
罢了,能与黎煊再续前缘,已经是上天垂怜,她不该再多想。不管是云漓还是玄溟,都让之过去吧。
想了很多,直到后半夜,君无菲才睡着。
第二天,君无菲睡得很迟才醒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估计是早上十点钟。
一打开房门,见楚昱已经守候在房外。
“早。”楚昱率先打了招呼。
“早。”她回以微笑,“你什么时候到我房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