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的他,出入**,是为寻常事大唐枭龙传。身为妃子的她,服侍皇帝是她分内的事情,没有权利怨言和拒绝。只是她的话明显的生疏和不应该。他是皇帝,来妃子的寝宫自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显得他沉溺**之乐而忘了前朝政事。
皇帝本来是看她绣的这么认真一时起了兴趣便问她绣的是什么,如此透着浅浅的关心的言语被她这么无情的顶了回来,按理说是让他脸面有损,而应该生气的。只是他没有,反而神情闲逸的端起被子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朕只不过是问你绣的是什么?你照实回答便是,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说朕的不是。”
青婴立刻放下了绣花圈,俯身在地上,一副做错事认错的样子。
“臣妾无心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只见他听后淡淡的一笑,那笑有一丝嘲讽。
“呵…无心?恕罪?”他力度稍重的放下杯子,落下了点滴茶水,为干净无一丝杂质的桌子上点缀点缀了晶莹的水珠,在明亮的点灯下显得异常的不协调。而后他又道:“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人,何畏惧得罪之说?”
青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此刻明显的在生气,生气却夹杂着一丝让人误解的无奈。敛去威严的眸子,在明亮的鹅黄色的点灯下虚幻无比,已经分不清那双眸子是为怎么的情绪而牵扯着。
她垂下了眸子,轻轻道,“请皇上恕罪。”
他拿起了青婴刚刚放下的绣花圈,放于眼前,细细的端详着。
“龙凤…是为谁而绣的?”
青婴抬眼一怔,随即惆然的又垂下了眸子。
“只是…闲聊之际…当打发时间罢了。”
“是吗?”
青婴也没想到他会那样问,虽然只是淡淡的二字,却隐含着大多的不信任。不信任…仔细琢磨着这三个字,才发现如此的沉重。不被人信任着实是件令人很痛苦的事情。只是这痛苦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不是为他人。
“是的,皇上。”
“虽说是小玩意,却用心无比。刺绣适合于白天做比较合适,而晚上昏暗,即使点灯再亮,绣这东西也费力又费劲,对眼睛更不好。这么认真,这么赶着的绣这玩意是要做什么呢?”
虽然是轻描淡写,没有融合更多的情绪,但是他的话却字字读中她的心思,他不知道他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一看便瞧得懂。的确如此,她如此着急的刺绣是有原因的。
“这…”
一时失了分寸,她竟然有些害怕和无措起来。
“不妨实话实说,你连不爱朕,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妃子的事情都说的那么果断绝决,如今还有什么让你结舌的呢?”
“皇上,臣妾的确是无聊之际才绣的玩意,并不是要给谁的。”
“是吗?”
“回皇上,是的。”
“果真如此?还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回皇上,没有。”
她真的不懂,不懂今日的他是来这里给她找茬的还是为了什么?若不然为什么处处针对,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怒火。与平时的他真的大有不同。
一时之间的沉默,她早已经猜到了,她不说,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最后的结果便是他拂袖离开,就像今早那样。只是她猜错,皇帝的心思谁人能懂。
“那你告诉朕,你爱的是谁?”破天荒的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却慌了神经。
“皇上恕罪,那日只不过是臣妾为了拒绝侍寝而编出的谎言而已,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谎言?是吗?”还是这句回答。
“是的皇上,臣妾无心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那你可知道,欺君可是死罪…”
“这…”再次的让她慌了神经,他究竟要她如何。思绪了许久依旧没有答案,最后接上了一句最无奈的话。“臣妾知罪,请皇上降罪。”
“抬起头来。”
没有残忍的话出口,而是说的和侍寝那一日同样的话。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像个犯错的孩子跪在他的面前,但是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屈服的坚毅。他和那日一样,叫她抬起头来,然后便是狠狠的侮辱,对的,就是侮辱。
他是君,她是臣。
君臣之分,好比天与地。
他是猎人,她便是猎物。
任人宰割。
还有那一句,‘不要以为朕宠你,你便无法无天了。’
以前她以为这句话,该是多么甜蜜,多么的让人振奋人心的话,如今,她才知晓,这句话隐含了多大的侮辱。
他何时宠过她…
她何时得到过他的恩宠…
他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征服的**而强加在身上的权利,一个玩笑罢了。
让她还天真的以为,她真的对她宠爱,真的就是爱她了。
可是,谁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谈爱啊…
没想到只是重复的话语,却让无知的她懂得了那么多,该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即使是他不是他爱的人。一个陌生的男子,一个位高权重的君王。
青婴倔强的不肯抬起头,低低的垂着。亦没有说话。
“怎么?怎么现在如此的倔强,不是很恭敬,不是很到位,不是做的足以让让人无可挑剔,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吗?如今怎么这般的拒绝朕呢?”
在他说完的这句话,青婴身体狠狠的一怔,之后颤抖不已。
原来,原来如此。
他只不过是要看她出丑,报复她而已。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