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婈坐正了身子,眸眼狐疑的看着司长风:“靠山?你不会是指你自己罢?”
“是我。”
乔婈嘴角抽抽,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探探他的额头,“你没发烧罢?怎么就随随便便的说出这么些奇怪的话?”
司长风笑了笑,淡淡的,却又严肃的说道:“并不随便,因为这是我思量已久做的决定。”
乔婈见司长风半点玩笑的样子也无,不禁也正色起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虽然无权无势,就算想寻找靠山,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婚姻来随意儿戏。你我纵然熟识,但也仅限于朋友。”
司长风单手放在桌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乔婈,嫁了我,乔家的人便再也不敢欺负你,别的人见到你,也只会讨好你,巴结你。嫁了我,在我身边,如果你想做一个闲散的,身份尊贵的富贵夫人,我万贯家财随你挥霍,如果你想做一个霸道的女商人,我名下的铺子,你看重哪个就折腾哪个,这些,都随你决定。而且,我这张脸,长得也算是对得起世人,最主要的是,我在你眼里并不坏不是吗?这些,都是你现在可以考虑进去的因素。”
谈话渐渐的地往求婚这条路上诡异的发展,诚然,司长风所说出来的条件,一条比一条来的诱人,可平日里和你相处得挺好的朋友突然要你嫁给他,这在眼里,怎么看怎么囧,不止囧,还搞笑。
于是她没忍住,就笑出来了,“司长风,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司长风表示不介意的笑笑:“有人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我们不用愁钱的事情,所以多得是大把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认真的说起来,司长风在乔婈眼里,真的是一个挺不错的丈夫人选,长得顺眼,家世好,脾性好,又未娶妻,且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在她的眼里并不坏,虽然做起生意来有点像狐狸,接触这么久,留给她的虽然是无赖的样子,但绝对是好的印象。
乔婈不自觉的抿抿唇,问他:“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就看中她了呢?
司长风拧眉,似乎也在思考,最后慢慢的说:“大概你是我见过许多的女子中,唯一一个比较顺眼的罢。”
谈话到这里,乔婈便有了一点心动之意了。
最近乔家针对她的事情,不就是看在她无依无靠的,才想放流言放流言,想逼人嫁人就逼人追美高手。在这,像她这种来自现代的女孩儿,一向主办婚姻,可自由恋爱之类的,在这个到处都是包办婚姻的社会里,就是个放不出来的屁。所以,并不是她听两句好听的就心动了,放眼望去,司长风这类的男子,真的是这社会里众多女子都渴望的归宿。一往这方面想,便也是她所期望的那类归宿。
乔婈即将十八岁,虽在她眼里,还是个刚成年的姑娘,可在外人眼里,马上就成老姑娘了。
“可我听说,你京城里的本家,已经给你订了亲事了?”乔婈问,关于司长风这个人,在响水城里,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问,也能问一箩筐的八卦出来。
“其实你我家庭关系大抵相似,都是自小被家里赶出去弃养的,只不过我比你幸运,还有个有钱的外祖父照应。”长风匀长的手指弯曲,指甲修剪整齐的手指在桌上敲敲,道:“我即将迈入人生的第二十六个年头,这前面的二十年里,他们没有出现过我的生命里,那我这余下的生命,他们同样也无须打扰我的生活。至于订亲一事……天高皇帝远,我在这里娶妻,他们想要阻止也赶不及,到时候,又有哪家当官的,愿意把自家的掌上明珠嫁给我做妾呢?!”
“到那时,那桩亲事自然就作罢了!”乔婈一脸的不爽,“你倒是打了一手的好主意,拿我作替你挡箭的盾!”
见乔婈黑了脸,司长风咳咳两声,“娶你才是我真正所想,京里的那点子事儿,不过是顺便。”
乔婈翻白眼望天,“那你尽管去找别人给你顺便就好了。”
司长风一脸为难:“恐怕是非你不可的。”
乔婈沉默,应该的确是非她不可了,司长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选她做妻子,就算是胡乱说的,此时恐怕也传的满城都是了,她不答应,一会拂了司长风以及白老爷的面子,二对她自己的名声也有影响。
司长风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协议,摊开在乔婈面前,道:“听闻说,与你订亲之人,都得签下由你拟定的协议方可成亲,这是我站在你的位置上想着写下来的,你看看,若有哪里不满意,尽可提笔添上去。”
乔婈扯过那协议,冷笑:“司当家真是下得一手好绊子!”言罢,不去看司长风那略得意的表情,专心看起了协议。
乔婈不反对嫁给司长服了的情况没有察觉。
协议里的那些条例,基本都是用来管束男方的,像什么男方此生不得纳妾,即使女方没有生育,就算是合离也不能纳妾;什么若非必要,每晚必须归家,至于婆媳吵架男方该站在哪一边的问题,因为乔婈嫁过去,不存在婆媳一说,所以这些条例司长风自然是没有写的。
末了,乔婈拿起桌子上随时备着的鹅毛笔,沾了沾墨汁,在协议的空白处又添上了一条:婚后分床睡!
只是为什么是分床而不是分房,她可不想才成亲,就被人诟病。
于是,你找靠山,他找盾牌,一桩婚事,就在这看起来不甚靠谱的两人决定下,愉快的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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