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风不在府里,面子上乔婈也不好直接撵他们走,便让白熊将夫妻二人引进府内,因了王鹏是男客,乔婈不好在内院见这两人,便带着茉莉与春桃来到前厅,随后让春桃下去沏茶奉上来。
春桃再回来之时,却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于美莲。
乔玉一看见于美莲,整个人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趁着乔婈不注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于美莲没注意乔玉,她一进来最先看到的是王鹏。当初他娶乔玉,她开始哭了很久,可如今自己甘心去做别人的陪嫁女,当初的那些姿态在这时看来,便可笑起来。
她尴尬的立在那里,暗暗地责怪乔婈哪一天不叫她做事怎么偏偏是今天。
春桃端着托盘,见于美莲杵在那儿不动,便道:“愣着作甚,客人等着呢,快将茶奉上。”
于美莲咬着嘴唇,凭什么要她伺候乔玉,别人都行,唯独她。
她抬起头去看了乔婈一眼,就见乔婈也正表情淡淡的看着她,乔婈说:“我这府里就这般的没规矩了?主子让你奉个茶还得三请四请的?”
于美莲被训斥后,这才低着头,先是端起了一杯茶给王鹏,自始至终都不敢看他,随后再将茶端给乔玉。
乔玉嘴角一丝冷笑,在于美莲递茶过来的时候,刚碰上茶杯的手指,食指一掀茶杯底部,整杯还带着热气的茶水便泼在了于美莲的手指上。
伴随着于美莲一声尖叫,茶杯也摔个粉碎。
乔玉得意的看着捂着手指泪眼盈盈的于美莲,而原本刚才还在轻看于美莲的王鹏,被她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蜇了一下,什么轻视鄙夷看不起一下子跑不见了,看着她红红的指尖心疼的就想去看一下,但屁股抬了一瞬又马上坐了下去,场合不允许他这样做。
乔婈心内轻笑一声,面上皱眉,看着于美莲道:“端个茶水都做不好,还是下去待着吧,你这规矩还有得学,再去家医那里拿点烫伤药膏擦一擦,这可烫的不轻呢。”
说着,乔婈又对乔玉笑笑:“没烫着表姐吧?”
乔玉低笑一声,道:“不过是裙摆上溅了点水渍,不碍事。表妹你应该对下人们再严苛一点才是,别让某些人带坏了整个府里的规矩,要不得!”
“这我知道的。”乔婈笑着道,要虚伪,谁不会呢。
于美莲被乔婈借着乔玉的手来了个下马威,内心惴惴,又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孩一样,心里想着要是娘在这里就好了,岂会容她这般被这两人欺负,被乔婈欺负就算了,她乔玉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对她。
于美莲忍着手指火辣辣的疼,带着被灌了一肚子的气实在憋屈的心情离开了前厅,她去往家医那里,便遇到了还住在白府的于阑。
于阑住在白府的这几天,都是除了吃饭去茅厕会出去一下,一般斗坷铮来家医这里,只因面部的伤还有点青紫的颜色,要用的药粉没有了过来拿而已。
于美莲见到于阑,很惊讶的问:“于阑,你怎么会在这儿?”
于阑现在根本就不想见于美莲,板着脸拿了药粉就走,对于于美莲这个人,完全的视而不见。
于美莲注意到他脸上的青紫,忙拉住他的手,问:“你是不是又被人打了?爹娘知道吗?”
于阑冷笑一声,甩开于美莲的手跨出了家医的屋子,于美莲顾不得手上火烧般的疼痛追了出去,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阿姐!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要我是个什么态度?”于阑冷笑着反问她,“为你勾引一个不成又继续勾引别人而自豪,还是为娘亲也帮着你做这些糊涂事而自豪?
于美莲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气得手发抖:”你居然这么说我?!你都懂什么!“
于阑被打偏了头,捂着脸红了一双眼眶,他扭头看着于美莲:”我什么都懂,却唯独不懂娘亲和你,在你们眼里,受尽外人耻笑,也没有钱来得重要,你喜欢钱,你大可像老师一样,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为什么非得这样?!搞得自己名声全黑,还连累家人!“
于阑松了手,于美莲看着他白皙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心里一阵心疼愧疚,却还是对他刚才说的话感到生气,她说:”这些耻笑,只是一时间的罢了!等我们有了钱有了地位,那些人便不敢笑了!“
于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大姐姐:”只要是外人,便没有人敢当面耻笑你,背地里却俗言恶语满天飞,你早被自己的妄想迷了心窍,无可救药了!“
于阑转身便走,他身后的于美莲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忙问他:”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阑背对着她,一双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这些都是我的事。有那样懦弱的父亲,有那样利欲熏心的娘亲,有这样不懂自爱的姐姐,那个家,我以后再也不想回!“
于阑不去管于美莲是什么表情,他出了那个院子,就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呜呜的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待到情绪渐渐平复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带着清香的手绢。
他抬头去看,就见个子矮矮的乔茵蹲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手绢,往他身边递了递,道:”阑表哥,擦擦眼泪。“
哭成一张大花脸还被人抓包,于阑没好意思用乔茵的手绢,只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两下脸上的眼泪。
乔茵歪头看着他脸上的手指印,问:”你阿姐打你了?“
于阑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