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便指到旁边桌子上的那一盅还没喝完的鸡汤,“这是一个老年婆子送来的鸡汤,说是你怕我饿着才送来的!”
乔婈心里大概能猜出点了,她又叫了两个守在外面的家丁进来问话:“你们忘了我说的话,凡事靠近当家与我的起居之地,都不能让这女子靠近,怎么今日就放她进来了?”
那家丁摸着头,糊涂道:“小的没放她进来啊!”
另一个家丁道:“不过之前厨房里的胖婆子来找我们,我们倒是离开了一小下。”
乔婈打发走了家丁,看着于美莲,神情淡漠,道:“那就是你,趁着家丁离开的那一小会儿,进了这书房,那鸡汤,想必也是你让人冒着我的名义送的吧?你怎么就这么坚定的认为,喝这鸡汤的人只能是当家的呢?”
于美莲如今是真的想死的心情都有了,送鸡汤过来的时候,她也没见到进书房人的脸,只看到白色衣角,因为司长风素来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又因为于阑如今是表少爷的身份还低着头对人行礼,她没多想,同样以为他是在司长风行礼而已,没想到,全都错了。现在乔婈问她的话,她是一句也答不上来,只能呜呜的哭,心中满是绝望。
王鹏亦明白,自己是做了替罪羔羊,他指着于美莲,恨声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于美莲再受不了,站起身就往房中的书柜一角撞去,同在书房里的白熊虽年老,依然眼明手快的,将她拦了下来,岂能容她死在白府之内。
乔婈看着王鹏,问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现在就来讨论一下,事情该怎么办罢。”
王鹏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他道:“还要怎么办?!这事本就是她咎由自取,与我没关系!”
乔婈淡笑了一下,“你确定与你无关吗?你再好好想想。”
王鹏便沉默起来,皱眉思考,好一会儿后,才慢慢的说:“我是立志要穿官服的人,还没定下来之前,容不得半点不好听的事情传出来……”
他厌恶的看着于美莲,道:“我将她收了便是。”
于美莲本来轻声抽泣的呜呜声,瞬间提高了不少,她看向面前这群正决定她生死的人,狠狠的摇头:“不!我不要嫁给他!”
王鹏怒道:“由得你嫌东嫌西?!做出这等丢人现眼害我也难堪的事情,让你嫁作人妇,已经是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于美莲双腿跪在地上行至乔婈生前,拉扯着她的裙摆,哀求道:“求你不要让我嫁给他!我不要做他的妾!”
乔婈声线清冽:“你以为今日喝了鸡汤的换成当家的,我便会抬你做妾吗?”她扯回自己的裙摆,“即使你想要做妾,也花点精力去分析一下当家这个人,愿不愿意收了你。你这样的奴才我不敢留,但我也不能放你回去,容你再小心思满天飞。”
于美莲既是陪嫁者,便算奴,奴便要签卖身契,乔婈当即便让白熊去库房里拿了她的卖身契出来,交给了王鹏,道:“此后,她这个人便再与我白府司家无关。”
王鹏走了,带着被强制押上车的于美莲。
司长风给乔婈拢了拢披风,道:“这么做,不怕得罪了乔玉?”
“有什么得不得罪的。”乔婈说,“因了她母亲的关系,我与她也算是仇人,上次来府中,照样不给我好脸色看。又想在别人面前充大又想靠别人给予帮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王鹏回到自个儿府中的时候,乔玉正带着她三岁的儿子在院子里扫着树丫上的落雪玩耍,见他身后跟着的于美莲,皱了眉头:“她怎么跟着你回来了?”
要说王鹏之前心里还对于于美莲有那么点心思,现在顷刻全无,只觉越看此人越感到厌恶,他对乔玉说道:“夫人此事我等会儿慢慢说给你听,你听了不能动怒。”然后将于美莲随意的扔给一个老婆子道:“这人以后你给我看着,不许她出这府半步,省的再给我生出些恶心的幺蛾子来。”
乔玉可等不得他慢慢说,眼见着这个女人被带下去了,逼问着王鹏:“什么意思?她以后要在我这府院住下?”
她现在怀有身孕,王鹏怕她受刺激不好,忙上前扶着她,一边哄着她一边将事情委婉的说了出来。
乔玉那个气啊,当年争成那样,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王家的人。她恨于美莲的不要脸,又恨乔婈寻她的晦气。第二日,便去了乔府,找到张氏一顿哭。
这一对年龄相差十几岁大却同时怀着孕的母女相对而坐,乔玉抽出丝绢擦擦眼泪,道:“这世间哪有做妹妹的给姐夫送小妾的,她这明显是找我茬!”
乔玉是她女儿,外面一副强势不让人的模样,却总爱到她面前来哭,她现在也怀着孕,而且还开始孕吐,面色实在憔悴的很,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听她哭诉,敷衍道:“事情已成定局,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了,你现在防得了于美莲,但不代表等以后王鹏做了官,你还能防得了别的女人。这男人身边总归不止一个女人,只要你还是最大的那个就行了。至于乔婈,你痛恨她却不能对她做什么,她现在靠山大得很,只能日后寻着机会暗补刀子。”
乔玉还是不依,絮絮叨叨的抱怨,张氏听得烦了,便道:“你若气,回去拿那贱人出气就是,反正你是主她是仆。”
乔玉可没有乔婈那么善良,听了张氏的话,回去就将于美莲从房间里拖到柴房里,叫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