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跳起身,可他却根本感觉不到那气息所在的具体方位。不是云中阙实力不足,而是那股气息太过庞大汹涌,像是在四面八方同时涌现,却又好像不尽然。
一时间,云中阙有些犹疑不定。他撇撇唇,眯起金色的双眸蹙眉盯着靖王府后门看了半晌,随即幻化成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屋顶。
当然,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并不仅仅只有云中阙,还有此时此刻正坐在王府卧房内的火如歌。
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樱红色的唇瓣,她起身走到窗边,却在伸手推窗前忽然拐了个弯儿,来到了门口。
可就在她正要推门准备给慕容珩一个“大惊喜”时,不料却反被后者捷足先登。
“随本王进宫。”面无表情的盯着瞪圆了双目满脸不可置信的火如歌看了半晌后,慕容珩才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条斯理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那双泛着妖冶蓝光的狭长凤眸里蕴含的意味,无疑是在毫不遮掩的嘲笑她!
耻!辱!啊!
咬牙切齿的瞪着慕容珩,火如歌敢用她获得过的国家一级荣誉勋章打赌,在遇到他之前,她绝对绝对没有这么狼狈过!
仿佛全然没有看到火如歌那几乎要从双眼中迸射而出化为实体的怨念神情,慕容珩眼中兴味反增不减。他朝着她凑了凑,伸出骨节均匀的修长食指轻轻勾住她下颚姣好的弧线。冷冽清澈的幽蓝色光晕从他眯成两条线的凤眸里流泻而出,宛若流云般淡漠疏离却透着几分邪肆的神情里是邪魅狂狷的挑衅。嫣红的薄唇微掀,冰冷低沉的声线从慕容珩微微翻动的喉结里缓缓滑出,滑到火如歌的耳膜上。
只是,这看似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在一声浑厚的男性怒吼中画下了永远的休止符。
“混账女人!”顾不上被火如歌掰的快要脱臼的手指,慕容珩怒吼一声提掌便朝她面门袭去。
身子猛的向下一沉躲开来势凶猛的掌风,火如歌双手撑地,趁势扫向慕容珩的双腿,却被他腾空躲过。两人是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屋内的家具摆设却没有一样是完整的了。
许久过后,两人方才消停下来。
“你可真是个该死的女人。”鼻翼微微翕动着,慕容珩的嘴唇上破了一个芝麻大小的口子,上面糊着一层变黑的血痂。他修长白皙的指缝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飞刀,直指火如歌的太阳穴。
“你可真是个死变态。”反唇相讥,火如歌美目含笑,却一不小心牵痛了唇角处的伤口,顿时令她陷入了呲牙咧嘴的古怪状态中。她手中的发簪抵在慕容珩的颈动脉上,一头及腰的乌发披泄而下,几分凌乱,几分魅惑。
见状,慕容珩凤眸微挑,垂落的目光逐渐在火如歌那副呲牙咧嘴的模样上定格,随即手指一勾,干净利落的将飞刀收入了袖中。
与此同时,火如歌也将银簪收回,重新挽在脑后,随即在慕容珩面前晃了晃自己那两只破烂不堪的衣袖,惋惜道:“衣服都变成这样了,这样进宫少说也会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吧?”
没有理会火如歌,慕容珩径自跨出房门招来了两名内院丫鬟。几乎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两人已经焕然一新,全然不会令人想到,不久前,他们还在房内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殊死搏斗”。
尽管靖王府与皇宫同在京城范围内,相差的距离也并不是十分遥远,可当慕容珩携火如歌来到景阳宫时,也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二人双双踏进宫门的一瞬,顿时掐断了宫殿内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在火如歌听来却是万般耳熟,直到她看清了那一袭月白锦袍下如妖孽般邪妄的梁王世子时,才猛然惊觉,原来今日慕容珩这么积极的进宫,合着全是为了一个男人。
沉默冻结了时间,也冻结了一整座宫殿内众人的呼吸和目光。却偏偏在这时,慕容珩像是全然未觉众人脸上各自不一的神情般,径直笑道:“这酉时还未到,就这么多人急着见梁王世子,如此看来,本王倒真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