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看向一脸困惑的火如歌,慕容珩抿抿唇,随即朝窗外看去。
他很清楚,只有一个人,有能力让火如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痊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中阙。每每想到云中阙,慕容珩原本平淡无波的情绪总会发生一些细微的波动,那种波动令他变得烦躁易怒。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对云中阙那个两次三番毁他宅邸的人没有留下好印象,因此每当看到火如歌面对着云中阙会流露出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神情时,他都会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心念所及,慕容珩眉心微皱,继而很快便舒展了开来。蓦地,就在此时,马车在一片竹林外停了下来。
跟在慕容珩身后跳下车,火如歌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竹林,心中浮起一丝疑窦。
“守在此处。”简洁的命令了一句,语毕,慕容珩抬起黑靴便朝竹林内走去。
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火如歌快走几步追上慕容珩,暂时将自己那莫名痊愈的伤口抛到了脑后。
二人不知在竹林间的羊肠小道上走了多久,就在火如歌的耐性快到极限时,眼前忽而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柳眉微皱,她顿住脚步,望着眼前那一片与四周的翠竹格格不入的巨大圆形场地,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就在此时,一身罩亚麻色布袍的老者赫然由竹林间飘身而出。老者左右两侧各有一年纪不大的小童,左侧小童手持拂尘,右侧小童手持香炉。两名小童皆是着一件浅蓝色对襟褂子,如老者般足底生风。
眼睁睁的看着三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一番。
“王爷可是有段时日不曾到此处来了。”像是没有看到站在慕容珩身后的火如歌般,鹤发童颜有着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开口,沉稳的嗓音带着股历久不衰的底蕴,一听便知不是常人所能企及之人。
“这世间能令凌虚子你记住的人不多,本王当真是荣幸。”负手立于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慕容珩语气淡淡,目光却犹如实质。
闻言,凌虚子看向慕容珩的目光闪了闪,继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后的火如歌身上。
“王爷,这位是……”
“靖王妃。”
听罢慕容珩的回答,凌虚子先是微微一惊,紧接着将目光收回。
“所以,王爷此番前来,是执意要踏入我族禁地了?”沉声开口,凌虚子苍老的脸上赫然蒙上了一层月白色的光晕。既不像是妖力,也不像是道法,更不似内功,尽管从外表看上去如听月光般柔和似水,却生生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不错,你说的三个条件本王都已经做到。现在,就是你兑现诺言之时。”说完,慕容珩黑眸一凛,看向凌虚子的同时也加重了语气。
瞅着凌虚子那张白芒笼罩的老脸,火如歌遽然一惊,只见凌虚子脸上的皱纹正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拉伸展开,电光火石之间身穿亚麻色布袍的老者赫然变作了仅有二十出头的俊秀青年,除却略显苍白的皮肤外,根本无法想象,就在方才,他还是一副看起来年岁过百的模样!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匪夷所思的范畴,根本就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