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巨大的银狐直冲自己飞扑过来,不待火如歌念咒,赫然有一巨大的钴蓝色身躯重重的落在她身前,掀起一片尘幕。
只见那比狐妖还要高上几丈的钴蓝色身躯张开了两道蒲扇般的大掌,生生扣住了银狐的脖子,轻而易举便将其高举过头。
空气中震颤着狐狸狂野的嘶鸣和明王法相发出的庄严低吼,就在此时,银狐那张细长的狐狸脸上竟隐隐闪现出一道绛紫色的人影,而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前日被火如歌投放入无量地狱内的火芸秀。
看到火芸秀那若隐若现的鬼影,火如歌暗骂一声“该死”,随即看向身后面色相比平常要凝重许多的毒蝎,问道:“你的不动明王法相可有办法将那厉鬼从银狐体内拽出来?”
听罢,毒蝎短暂的思忖了片刻后,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应声道:“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说着,他双臂放平,口中急速的念动着火如歌听不完整的梵文,只见一条条写满了黑色梵语的光带从毒蝎身后绽放而出,宛若一条条有着自主意识的游蛇般,在他背后飘忽不定的飘散开来,径自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巨大光环,并不断朝外膨胀扩散开去。
与此同时,毒蝎的双唇动的更加快速了起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他双唇的动作。蓦地,就在火如歌发现银狐体内火芸秀的魂魄开始愈发变得清晰起来时,耳边赫然炸响起毒蝎发出的暴喝声。只见数以万计的光带顿时变作一道道尖锐的光剑,电射向银狐的脑门正中。顷刻间,无数黑色的梵文从光带中脱离而出,将银狐与明王法相双双笼罩其中,只一瞬,便有一道浓烈的将紫色烟雾从银狐体内飞射而出,被数万光剑贯穿在黑色的梵文光罩内,掀起一连串黑白相间的雷暴。
火芸秀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响彻了整片天空,在一声声雷暴的炸响中显得格外刺耳。
看准时机纵身跃上不动明王法相,火如歌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将手中明黄色的纸符穿透血雾飞射而出,直射向被困于梵文雷暴中火芸秀的魂魄。
霎时间,只听一声比方才更为凄厉的尖声嚎叫,火芸秀那早就残破不堪的魂魄几乎连诅咒的话都没有喊出口,便在两道符咒中幻化成一缕青烟,灰飞烟灭。而就在此时,被明王法相牢牢钳制住的银狐也在一瞬急速缩小下去,再没有抵抗的力气。
双脚重新踏上地面,火如歌盯着缩成一团的银狐看了半晌,继而拎住他后脖颈上的一圈毛,将他提到了面前。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着。”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火如歌甩甩手,将瘦小的银狐在眼前恶质的晃动了两下。可后者却好像全然不为所动,仍旧意志坚定的紧闭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
“真的死了?”刻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语气,火如歌说着,朝不远处的云中阙瞥去一眼,继而收回目光将银狐提到自己跟前道:“没办法,云中阙,这只死狐狸就交给你处置吧……”说着,火如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又加上一句:“记得,别弄的到处都是血,清理起来很麻烦的。”
“混蛋!胆敢动本大人一根毫毛试试!”从低垂着的狐狸嘴中低吼出一句话,纳兰昭雪扭动了一下身子,冲火如歌威胁性的呲了呲牙。
“哎呦,我可真怕。”说着将银狐塞到了云中阙手中,火如歌脸上的笑意里径自透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
远远的看着火如歌的背影,慕容珩眉心轻皱,复又很快舒展开来,幽深的黑眸里掠过一丝柔软的暗芒。
她驱鬼时散发出来的自信与英姿是他所从未见过的,尽管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却从未发觉,原来她竟是那般的干净利落,好似一株盛放在悬崖峭壁上的野生兰草,天生便注定遗世独立。
那个纵横阴阳的潇洒天师,才是真正的火如歌,却是他所不了解的火如歌。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火如歌转身,不偏不倚正正对上了慕容珩投射过来的视线。羽睫忽闪了一下,她抿了抿唇,继而朝他走了过去,全然无视了云中阙与纳兰昭雪之间发生的摩擦和骚动。
直至走到慕容珩面前方才停下脚步,火如歌挑眉望向他,却很快便将视线垂落了下去。而就在此时,慕容珩却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沉吟了一句:“本王命令你,日后不准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
“你不怕么?”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开口,火如歌灿若星辰的双眸明亮依旧,却浮现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沉。
“蠢女人,本王连阴曹地府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厉鬼?”说着,慕容珩勾起一抹邪妄的笑,看向火如歌的目光里径自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道。蓦地,就在此时,他眼中的狂妄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看不通透的幽邃。他专注的看向火如歌,停顿了片刻后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颚,微微拧眉道:“我们今夜便启程可好?”
望住慕容珩眼中那抹幽深的漆黑颜色,火如歌蠕动了一下双唇,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她的动作稍稍颤动了一下,可就在她刚刚张口正欲回答之时,耳边却赫然传来了慕容齐那颇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儿:“二哥!你不能甩甩手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六弟我啊!二嫂!你倒是劝劝我二哥啊!二哥!……”
闻声,火如歌看向慕容珩的目光稍稍沉了沉,继而很快便转换成一种促狭的神色。将火如歌那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看在眼中,慕容珩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