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烈手术后的第二天便光荣出院了。出院的理由很简单,不习惯穿着病号服睡觉,很讨厌医院的味道。
这个男人做了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只见昨日刚切除了半个胃,伤口还没有愈合的男人自己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走出了病房。
云梦禾中午从剧组跑到医院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喂,这件衣服我没法穿,换一件!”
“这块墓好好照料着,杂草要及时修,墓前的花永远要开得最好的。”柳熙烈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踏着青石板的台阶离开了。
“我不要和边昱穿一样颜色的衣服,你不知道他皮肤比我要白吗?这样上镜后会显得我很黑!”
晚上,云家大宅。
“那个,柳熙烈,你你你你……”云梦禾有些惊愕的抓着了男人的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现在不能出院啊!你伤口还没长好,会感染的。”
“这是熙烈第一次来咱们家吃饭……以后你可要经常和这丫头一起回来,我这儿都是粗茶淡饭,比不上你平常吃的山珍海味,不过啊,味道可绝对不差!”云正赫扬着笑意,对自家女婿举了举红酒杯。
“你就不怕我过去砸场子?”
“哦。”云梦禾再次点了点头,情绪依旧没什么波澜。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你为什么要在云梦禾面前诬陷我呢?”男人的唇瓣缓缓掀起,冷然的声音如大提琴演奏出的哀乐,透着冷。
“她经常和父亲吵架吗?李叔。”柳熙烈倒也没什么架子,温和的和李庭交流着,只是目光幽幽,似是在打量着云梦禾的脸色。
哒哒哒——
男人的怀抱倏地撤离,云梦禾突然失去重心的身体下意识的晃了晃,她追着柳熙烈走出去,男人高蜓的背影正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稳重如山。
一阵匆忙的高跟鞋声传了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秋桐尖利的声音几乎要穿透云梦禾的耳膜。
云正赫和云思阳已经在餐厅中坐着了。李妍熙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指挥着佣人将精致的菜肴摆上桌。
“小手术,不碍事。”柳熙烈淡淡的道,拿起装着矿泉水的杯子和云正赫悬在半空中的酒杯碰了碰,化解掉那份尴尬,“我敬您。”
“柳先生,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墓地管理员一路小跑的绕了上来,像狗腿子一样露着谄媚的笑容,“这是您的朋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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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禾站在自家别墅门口,眼神却有些似是而非的茫然。天色暗了,有几丝寂寥的月光将那栋建筑物包围着,透着清冷。
柳熙烈的眼睛盯墓碑的照片上,就如同审视着陈觉这个人,不留情面。没有一个男人会对情敌仁慈,但是对于死者的尊重,他一直都有。
永安公墓,是柳熙烈私人投资的项目。人世间的事却总是如此,如果陈觉地下有知,会不会更加愤懑难平?
也对,刚做完手术就有精力和她滚床单的男人,拖着血淋淋的伤口出院的这种事肯定做得到。
“没错,我们父女的关系不太友善。李叔你不用替我遮掩,他知道了也无妨。”云梦禾说得云淡风轻,从手包中拿了个小盒子出来,径直走向餐厅。
永安公墓。
“哦……”云梦禾点了点头,眼睛一抬看了看秋桐擦着厚厚粉底的脸颊。
“手术?哪里不舒服吗?”云思阳连忙问道,可是看着柳熙烈的模样却着实不像是做了手术的。
“随你。”云梦禾将换了颜色的衣服递给秋桐,眸子如古井一般平和。
中午去给柳熙烈办了出院手续,赞助商便又送了十几件西装和休闲装过来。一件件挂好后便开始做些细微的调整。
看到云梦禾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云正赫也是淡淡的舒了口气。想到这丫头前天的放肆样,他就觉得火冒三丈,别人家的女儿都和父亲软声细语的说话,怎么他家丫头却这么的嚣张……
良久,男人终于将墨镜挂上鼻梁,道了句,“云梦禾,归我了!”
“怎么,回自己家还要紧张吗?”柳熙烈淡淡的问道,将云梦禾的身体轻轻搂紧怀里。
云梦禾冷笑着看了看桌子上的龙虾鲍鱼,这就是他口中的粗茶淡饭?就算想要讨好柳熙烈,也不至于这么故意……
“好,这可是你说的!”秋桐狡猾一笑,像是旋风般掀起波澜后离开了衣帽间。道胃口男。
云梦禾到了剧组的时候总是异常忙碌,起初还注意形象打扮一下,现在便根本没那个心情了。一条高腰短裤配上休闲宽松的衬衣,因为没有头绳,便用一只铅笔将头发挽在了脑后。海城的拍摄还要持续一个多月,很多衣服和配饰便提前进了衣帽间。衣服和衣服之间,云梦禾娇俏的身影左右穿梭着。
作为女婿的柳熙烈要登门用餐,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云正赫自然下了功夫准备,身为长媳的李妍熙也跟着忙了一整天。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边昱慢的晃进衣帽间,潇洒的将胳膊搭在云梦禾的肩膀上,“最适合去约会了,不是吗?”
“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啊……”李庭最先迎过来,他不住的打量着云梦禾的脸色,毕竟两天前,这父女俩刚刚大吵了一架。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妍熙都准备了些,可一定要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