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一个小姑子,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帮你呢不枉重生!你倒说说,有何得意之处,能让我帮你?”郁欢依旧笑着,明明说出的话平静之极,却让前面那个人恼怒不已。
他却不敢发出,一来他还有求于她,二来,看这小姑子也是这山里人氏,自己要走出去,还得靠她。
想得明白了,态度也随之一变,神容正色道:“小姑子休要忌惮,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去请个郎中来,不然没法子走出这里。”
见郁欢面上有所松动,又道:“我与你虽是素不相识,奈何人有落难时,马有失蹄处,还请小姑子发发善心,如若应了我的要求,便有金银珠玉相赠,如何?”
郁欢听此一言,却是霍地一转身,提步就走,淡淡道:“以为谁都似你们这般贵介,处处以利相求么?哼!”
“哎哎,小姑子别走啊!”他急着叫起来,努力地把身子支起来,拖行了几步,却是气喘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要什么,你要什么,倒是说啊!哦,对了,是不是要黍米,我知道了,你定是要黍米,兵荒马乱的,还是吃食最重要啊天才麻将少女之岭上雪花!小姑子——”
郁欢站住脚,转过身来,正色道:“你这个小郎君,实是烦人!”
却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行了几步,蹲到他的面前,道:“看你也不似个坏人,就是话太多,惹人心烦!”
见郁欢表现出一些善意,那小郎君还算是懂得见风使舵,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嘻嘻一声:“好,不说了,不说了,小姑子让如何便如何。”
“收起你那笑来,看着真让人不舒服!”郁欢嫌恶地嗤道。
那人立即闭紧嘴巴,鼓着腮帮子,直直地看着郁欢。
郁欢又要说什么,却略按了按心绪,转了口风,问:“你是哪里受伤了?怎地就走不了路了?”
“嗯,小姑子,我可以说话了么?”
一副颇为无辜的样子,惹得郁欢突地便是一笑:“你这不是说话了么?”
“呵呵,小姑子不生气便好!我也不知自己怎地就走不了路了,也没受什么伤啊!”
“嗯?”郁欢讶异道,上上下下很是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郎君,又问:“没受伤,那便是让什么东西咬了?”
“比如蛇,或者其他什么毒物。”
“没有。”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郁欢却是没见过这等情况,不知该从何下手,道,“来,探一下脉!”
探脉也没什么异常啊!
郁欢心里越是纳闷,便越是想要弄清楚。
于是,一把揪起小郎君,又查看一番,道:“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回事?”
这一把,那小郎君却是站住了,身形高出郁欢一个头,腰背挺直,恰似玉人一个。
“你!”郁欢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站得好好的么?哪里不能走了?”
小郎君也很是惊奇,直道:“我能站了?”
开心地走了几步,又道:“我能走了?”
“哼!”郁欢以为这个怪人诳了她,便看也不看,转身就要离开。
“哎,小姑子,我真以为自己不能走了呀!真的!刚才我还觉得这腿似生铁一般,全身一点力气也无,爬都爬不起来呢!”
他一把扯住郁欢的衫袖,想要迫切地解释刚才所为,却被郁欢一把甩开:“现在你也正常了,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那人却不听,又上去拉住郁欢的药篓,垂眉低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瞧,我现在实是找不着侍卫了,因此,还须劳烦小姑子带我出去,我在这里找不到下山的路。”
郁欢这才面对他,口气生硬地问:“你是如何进来的,也不知道么?”
“我,”小郎君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嚅嚅半天,才道:“是我的侍卫把我放到这里,引开追着的那些人,我也不知如何到得这里。”
看来这又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整日里就知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之举,皆是些不识五谷白丁的家伙!
郁欢从心里不喜欢这些人,前世里,她的周边便都是些高门巨户,朱阙玉堂之流,看似高贵一雅人,骨子里流的却是极肮极脏之血。
她从鼻孔里哼出不屑,又看了他一眼,才道:“从前面那个山丘下去,右边有一条小道,走得看见竹林,再向左转,待听见水声,过了那条浅溪,便是出山的路了。”
“嗯,好,我记住了。”小郎君的俊眉一展,真如云开日出般,笑得灿烂:“多谢小姑子!可是——”
“可是什么?”
“我的侍卫还没回来。我若就此走了,如何告诉他呢?”他状似思索,却眸有微光。
郁欢不耐烦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你要等要留是你的事,我还有药没采,今日算是白出来了!”
小郎君却接住她的话头,面上很是兴奋,笑道:“小姑子采药?小姑子会医?小姑子......”
郁欢听得七窍生烟,真想捡把树叶把他的嘴堵上,喝道:“别再叫我小姑子!”
“那叫你什么?”小郎君也很是郁闷,憋了半天才慢慢吐出字来,“我叫游真,还未及冠,无字,你叫什么?”
“无欢!”郁欢心中连道倒霉,遇到这样一个啰嗦之人,“不过,以后你也叫不着了的,就此别过罢!”
刚要转身,却突然瞥见游真的十指指尖有无数红点,不由奇道:“你的手指怎么了?尽是红点!”
游真不明就里,举起手来,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