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这房间还能轮流住?”苏九娘很疑惑。
“娘,就让他俩一人住一日房间,一人住一日牛棚,这样最好最公平。”
“不要——”卿如尘和夏大壮双手直摇同时表示反对。
孔翠莲正好也铲了牛粪过来,满是疑惑的瞧着这两人竟是同一副姿势,说着同样的话,她笑问道:“不要什么?”
林氏叹息道:“他两个不愿意听花儿的话。”
“没有——”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既然没有,那就听我的,要不住一处,要不轮流住,就这两个选择。”夏花斩钉截铁。
“楔朵,能不能给我第三个选择啊,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的,你家这么大,怎么着也能匀出一个房间给我啊,楔朵,我实在不想……”
“闭嘴!”夏花冷冷,又看向大壮道,“大壮你说呢?娘想听听你的意见。”
卿如尘使命的给夏大壮示眼神,拿手放在脖子上,作杀鸡抹脖子状,一心想着夏大壮持反对态度。
夏大壮两手摸索着,往前挪了两步,脸上的怒色早已退去,眼睛却毫无神采,却是一派淡祥:“娘,虽然大壮不……不大愿意,但大壮最愿意听……听娘的话,娘说怎……怎么就怎么,我同……同意和卿如尘一……一起住。”
“嗯。”夏花很是满意,点点头道,“还是娘的儿子最听话,娘中午给你弄好吃的。”
夏大壮听这一声话非常受用,满脸的喜笑晏晏。
卿如尘下巴几乎掉了地,刚还看夏大壮一副坚贞不屈非常反对的样子,怎么一转眼这夏大壮的态度就变了,他看着夏大壮那张又红又白的脸,以及那一双静如死水的样,深觉自己上了当了。
第一天,他就在楔朵面前没落个好儿,而夏大壮倒好,果真做了个乖儿子。
这一顿午饭,夏花果然说话算话,亲自下厨房做了几样夏大壮最爱吃的菜,卿如尘只敢眼巴巴瞧着,就差嘴里流出口水来,也不敢伸筷子夹一点菜。
苏九娘和林氏十分过意不去,二人争着给卿如尘夹菜,卿如尘看看夏花的眼色还是不敢要,却听夏大壮很是大方道:“卿如尘,我……我的菜你尽……拒吃,我不介……介意的,好菜要一……一起分享嘛。”
夏花赞一句:“大壮懂事了。”
苏九娘和林氏亦附合,卿如尘瞪了夏大壮一眼,反驳道:“什么你的菜,这明明是楔朵的做的菜。”
“这本……来是就是娘做的啊!”夏大壮洒脱了笑了笑,“娘说……说男子汉该心……心胸宽广些,不要斤斤计……计较,卿如尘你怎么还要计较我……我的菜?”
卿如尘扭捏的撇了一下嘴:“我才没计较。”
孔翠莲笑道:“这下好了,终于……”
和解了三字未出口,就有人急急跑上山来,大声急呼道:“翠莲,翠莲,柱子,柱了他……”
孔翠莲心一抖,放下碗筷就跑了出去,却是自个的婆婆周焦氏:“娘,柱子怎么啦?”
“柱子放学有没有来这里用饭啊?”
孔翠莲急道:“没有啊!”
苏九娘忙道:“中午学堂不是有饭食么?”
周焦氏已急的气喘,干噎了一下道:“学堂是有饭食,只是早起……早起……”喘的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夏花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周焦氏道:“周奶奶,喝口水慢慢说。”
周焦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接着道:“早起我外甥送了些牛肚牛肉过来,我想着中午弄顿好的,再让他带点卤好的牛肉牛肚给文先生和栓儿,所以叫他回家吃饭,结果可好,人没了,我去学堂找也没找到,大栓说柱子一放学就回家了啊!我估摸着他是不是跑到这里来了,可这人……”
周焦氏哭了起来,捶胸顿足道:“这人到哪儿去了啊?”
孔翠莲慌了心神,心跳如擂鼓,柱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若真有个什么,她活的还有什么盼头。
……
夏花和苏九娘陪着周家婆媳赶到白水庵的时候,柱子还没回到学堂,周家婆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文先生也是急的无法,问遍了每一个学生都没问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来。
周焦氏泪流不止,孔翠莲也哭的呼天抢地,学堂里正是闹哄哄一片,夏家牛墩吃过饭回学堂一看到孔翠莲便赶紧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也不说话。
孔翠莲哭的悲痛,根本毫无知觉,夏花心中疑惑,觉得牛墩必是有话要和孔翠莲说,她拉了拉孔翠莲,孔翠莲这才发现夏牛墩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一把握住夏牛墩的两只手臂:“牛墩,你是不是知道柱子在哪儿?”
夏牛墩木然的摇了摇头,嘴边还残留刚刚吃完糖葫芦留下的殷红之色,夏马墩忙指着牛墩道:“哥,你刚刚是不是吃了独食?”
夏石墩掏了掏鼻子,抠出一个鼻屎来,拿衣服上擦了两擦,嘟囊着嘴儿道:“哥,刚刚是不是大舅给你糖葫芦的?”
夏花忙问道:“哪个大舅?”
“就是姓孔的那个大舅啊!”夏石墩咬了咬手指头,眼里直勾勾的盯着夏牛墩嘴边的那抹红色,夏牛墩赶紧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儿,夏石墩又道,“刚见孔大舅拉着牛墩也不知说了什么,肯定是孔葫芦拿给哥吃,不
把糖葫芦拿给哥吃,不给我们吃。”
孔翠莲心突突直跳,夏花眼微微看了一眼孔翠莲,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
夏牛墩将孔翠莲拉到一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