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拧着手里的丝线,眉心微蹙看着苏九娘的脸庞定定道:“大壮原叫步凌息,乃当朝太子。”
“什么?花儿你说大壮他……”苏九娘震惊无比,“他怎么可能会是当朝太子?”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夏花垂了眼眸,微顿一下又抬头问道,“娘,你怕不怕?你怕不怕再过那种令你胆颤心惊的日子?”
“花儿,你别吓娘,有话赶紧跟娘说清楚。”
“娘,你先回答花儿的问题。”
苏九娘沉吟片刻,轻闭上眼,再睁开是眼里已含了一片坚毅之色,她握住夏花的手郑重说道:“娘活了这么多年已是够了,娘不怕,只是娘不想让你和栓儿过这样的日子。”
“娘,如今朝中动荡,大壮的身份决定他不可能再独善其身,步千越对皇位有没有兴趣花儿不敢断言,但他对大壮绝对是不怀好意,他想……”
夏花话语未完,只听得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随着敲门声就听到有几个人硬是用身体猛地撞门,有人大喝道:“开门,再不开门休怪我无礼。”
苏九娘身子一抖,夏花伸手拍了拍苏九娘的肩道了一声:“娘,别怕。”
说完,她便出了房门,正见到卿如尘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二人一起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大门。
冷风重重直灌入屋内,吹的卿如尘浑身一阵哆嗦,他双手抄在袖笼里,缩着身体很是不悦的盯着屋外的人。
夏花一见为首的却是一名浓眉牛眼红脸阔嘴壮汉,与上次秦越所说之人倒极为符合。
她见那人气势汹汹横样,冷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卿如尘更加没好气道:“小花朵,管他们什么屁人,敢打上我们家来就是自寻死路。”
“不知死活的东西!”壮汉身后的一人两道浓眉一竖,怒骂卿如尘一句,抽出腰中利剑就要刺向卿如尘。
壮汉呼喝一声道:“住手!我们只是来接人的,不要节外生枝。”说着,又朝着夏花和卿如尘一恭手道,“二位,敢问夏大壮夏公子可在?”
夏花心中冷笑,还不要节外生枝,明明都撞门了,她还未回答,就听卿如尘沉声喝道:“你们私闯民宅本就犯了大历律法,如今还敢呼喝要人,真是没有王法了,虽然我这个人一向不好惹事,但事来了也不怕事,你们还不给我滚,若再不滚,叫你们有来无回!”
“好你个臭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壮汉勃然大怒,“刀剑无眼,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伤了性命。”
夏花冷哼一声,挥挥手皱了眉头怒声道:“好大的口气!”
“小姑娘,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有这么大的口气自然该有这么大的能力握你二人性命于手掌之中,快把夏大壮交出来,否则,别怪我……”
“哈哈……”卿如尘拂掌一笑,打断壮汉轻蔑的盯着他的脸嘲笑道,“你个蠢货,还真是自以为是,说你好大的口气是指你嘴巴太臭。”他往前凑了一步,轻闻了一下,很是嫌弃的挥手道,“你果然有口臭,实在是臭不可闻,你是有多久没刷牙了,竟然满口喷粪,我这个人一向很爱干净的,最讨厌像你这个臭哄哄的……”
“老子拔了你的舌头!”壮汉两眉一扬,提起大刀就要挥向卿如尘。
“住手!”夏大壮从里屋摸索了走了出来,呼喝一声又道,“你是……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不准伤……伤我娘,伤……伤我家人!”
“太子殿下,卑职失职,令太子殿下身陷这荒山野岭之中大半年之久。”壮汉一见夏大壮立可就跪倒在大门之外,其他几个人一并跪下,壮汉磕头道,“卑职前来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苏九娘震怔在一旁,她刚出了房门见到这群人已觉不对,如今见这群人跪在那大门外,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再看大壮时,她忽然有了一种悲怆的感觉,她不想惹上皇家人,更不想跟那个步錾有任何牵扯,可世事就是这样不隧人心,她竟然认了步錾的儿子作了外孙。
其实细看大壮眉眼,跟那个人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只是她从来也没注意过。
夏大壮一听这壮汉如此说,顿时大为焦燥,挥着两手道:“什么太……太子殿下,我是大……大壮,我不是太……太子殿下,你们全都给……给我滚!”
“太子殿下,如今皇宫大乱,皇帝陛下身染重病,太子殿下必须赶紧回宫主持朝政,否则大权一旦旁落,到时……”壮汉言之有力,眉宇间拧着的是一股忧心。
他虽是一介武夫,却是太子殿下的武学启蒙之师,他二人亦师亦友,从前的太子殿下对他颇为敬重,可如今太子殿下竟然连他都不认识了,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太子殿下变成一个傻子了。
夏大壮岂能容他多说,立刻厉声打断道:“滚!全都……都给我滚,我不是……不是什么太子。”
“太子殿下,你只是比从前长高长壮了些,模样儿却是一点没有变化,你怎么可能不是太子殿下?”壮汉又道。
“滚,再不……不滚,杀……杀了你,杀了你!”夏大壮急怒之下,边喝斥两手就边摸索着要找东西,又叫道,“娘,拿……拿刀来,我要……杀了这些冲……冲撞娘的人!”
夏花扶住夏大壮道:“大壮,难道你真不认识他?”
“娘,我不……不认识他们,他……他们是谁,为何要叫我……叫我太子殿下。”
“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