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又气又急,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林氏满脑子根深蒂固的三从四德,还有那从小到大小深深埋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感,她唯有心中一声长叹,又道:“小婶子,花儿也不知再劝你什么好,你若实在不能过就到我家来过,你和我娘也能做个伴儿。 ”
苏九娘早已掬了一把同情泪,眼泛泪花的点点头道:“怜儿,这么些年每每我受了委屈都是你劝着陪着,只是你却有你自己想不开的地方,花儿说的对,若有一天真过不下去,就来我家,嫂子陪你。”
林氏满眸感激的看着苏九娘和夏花,两眼里已流出两行热泪,一手拉住夏花一手拉住苏九娘,泪中带笑的点了点头,又松了手,蹲下身子收拾了豆子告辞而去,转身之际又看了苏九娘和夏花一眼:“二嫂,花儿,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你们是不是?”
夏花和苏九娘俱点了点头,夏花倒还好,苏九娘却是感慨悲叹良久,连中饭都未吃下多少,于她而言,林怜儿在她落难的时候帮她良多,而她却无法投桃报梨,心里很是不安。
一晃就到了傍晚,田间劳作的人还未归家,夏花和苏九娘因着晚上要请客吃饭,早早就忙开了。
此时,斜阳还挂在天边,村东头大路上,一个穿着一身素白孝衣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遥遥而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游手好闲的混子溜须拍马的追在大马屁股后头。
那男子眉清目秀,嘴里叼着根草,深凹的眼睛红肿着,眼圈底下黑成一片,目光有些呆滞的飘忽着,瞧着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四少,昨儿夜里几回啊?”一个油头米分面,打扮的城不城土不土的小子抬着头问道。
秦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嘴里的稻草也掉落下来,他转头俯视着那人笑道:“那翠烟楼里的小翠儿真他娘的厉害,像个勾魂索命的俏夜叉似的,不过本少爷也不是属猫的,**驭她六回,到现在她还爬不起来呢。”
“哦,四少真厉害……”其他人纷纷谄媚的竖起大拇指。
夏平安手不自觉的往裆部探了探,脸色变了几变,虽然命根子是保住了,但只剩一个蛋了,怕日后房事不举,想想,他就恨,他咬了咬牙,正要说话,秦越却撒下一把铜钱来。
“啰,今儿本少爷高兴打赏你们的。”秦越得意洋洋的伸手一抛,又撒下一把铜钱。
“我的……”
“是我的,都是我的……”
“别抢了,大家都有份……”
一群人立时像苍蝇见到大粪一般嗡嗡而上,夏平安也顾不得裆口新伤初愈,赶紧蹲下身子去抢钱,只是他终究护惜着身体,不敢莽撞,只抢到两个铜钱。
夏平安将铜钱收好跑到秦越面前,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笑着:“四少,那翠烟楼里的小翠儿哪比得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说起黄花闺女头一个就要算我家的堂妹夏花了,放眼几个村里有哪个能比得上她。”
秦越一怔,想到自己被牛挑烂屁股的事心有余悸道:“她啊,美是美,只是跟个母老虎似的,谁敢碰?”
夏平安眼一斜,头一扬,拿鼻子对着秦越笑道:“怎么着,四少是怕了她了。”
另外的人哄笑道:“夏平安,你家那个小堂妹水灵的都能掐出水来了,你怎么不自己去掐一掐啊!”
又有人指着夏平安的裆部嘲笑道:“夏平安,你个孙子别真成了太监了吧,哈哈哈……”
“***,放你娘的屁,老子举的很,不行撒泡尿比比谁尿的远。”夏平安气恨的纵身一跳。
“怎么着夏平安,你那玩意儿还在啊!”秦越翻着眼,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就从马上跳下来,一巴掌拍到夏平安的肩上笑道,“本少爷正好尿急了,不如跟本少爷比比啊!”
夏平安肩一耸,脸上立马堆出笑来,伸手指着一个大树笑道:“四少,我哪敢跟你比啊,四少你请,你请。”
秦越斜睨着眼,鄙夷的看了夏平安一眼,嗤笑了一声道:“你小子怕是不行了啊!哈哈哈……”说完,便走到大树边解了裤子撒尿。
待回来时,嘴里还吹的口哨,众人又是哄闹一声:“四少,要不要去玩玩夏花和那个唇红齿白的壮傻子?”
秦越抹了一把口水看一眼夏平安道:“夏平安,平日里就你鬼点子多,可有什么万全之策了,夏花那小娘们太泼辣了……”说着,眉眼一弯,伸出食指在嘴里慢慢舔了一把又道,“不过泼辣才好,泼辣的小娘们更有味道。”
夏平安巴儿狗似的巅到秦越面前,将头凑到秦越耳朵边嘀咕了几声,秦越眼里渐渐冒出光来,嘀咕完,秦越重重的拍了拍夏平安的肩膀笑道:“夏平安,有你小子的,若事成,本少爷赏你二十两。”
……
月色融融,树影寂寂。
夏花收拾完一切准备**修行体能,今儿一顿晚饭自己被夸的都有些脸红,柱子更是吃的连家都不肯回了,被周焦氏好说歹说哄回了家。
在晚饭还没做好时,马墩石墩狗灵鼻子尖的就绕在她家门前不肯走,她见孩子还小,也不能拿扫把赶,况且栓儿对石墩这个小堂弟也不反感,便一起叫了一起进屋玩。
夏平安趁机用一串大大的糖葫芦哄骗了年幼不懂事的石墩,石墩偷偷的往夏花的茶杯里倒了一点无色无味米分末状的东西,夏花对一个小孩子根本不设防,况且那会子她又是忙着切菜,又是忙着跺肉,压根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