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简老将军此时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笑容,可比方才站在城门口等灵车的时候明显放松了。

而且老人家显然没打算给他这么一个发挥的机会,直接当没他这人似的侧过脸向薛淮道:“上回叫你拿来的老君眉还有没有?这是什么茶,全是浮沫子,一点儿香气也没。”

薛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似乎真全神贯注在研究手里那碗茶。

“林霄,快把你家主子那点儿私货都起出来,看把你们小气的,拿这玩意儿招待我们,自己也不嫌寒碜!”

“二舅,我跟你说……”

“老师,要不要我去把姐儿抱来?”

“甚好,你轻声些,要是睡着就别闹腾娃娃了。”

“诶,学生知道。”

师徒两个有板有眼地讨论着,把个齐慕安给急得呀,眼看薛淮迈开步子又要走了,这才无可奈何地大吼了一声:“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人家都这样了你们也不安慰安慰我!”

薛淮咧开唇角无声地笑了,和简老将军交换过一个默契的眼神后方笑道:“我们没有人性?那舅舅倒要问问你,你又把什么重要的好消息瞒在肚子里没告诉咱们呢?就这一会儿工夫不理你你就受不了,你看看把你老丈人急的。”

这下一路上自以为聪明得快没朋友的齐慕安彻底交了白旗,好吧,被看穿了。

“爹,二舅,棺材里那个确实不是云琛。我也并非有心瞒着,大约三天前才彻查出来的,你们怎么知道的啊?”

简老将军不乐意搭理他,还是薛淮偏着自己外甥,“我一在你队伍里见着林霄就知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信儿,再看你一出场那出哭的戏,哎呀妈呀那浮夸的哭诉,亏得是老师绷得住,我可是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了,一点儿也不像真的!”

齐慕安被损得脸都快绿了,这嘴毒的,舅舅,其实你才是穿来的吧?”

还好薛淮并没有揪住他不放,而是很快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一个点上。

“你先说说,尸首你如何彻查?”

需知那尸首已经叫大火给烧成了焦炭啊,不说面目全非,是压根连身形高矮都看不清了啊!

眼看简老将军一双扶着拐杖的手激动得直打哆嗦,齐慕安忙扶他在一边坐下。

“爹,您听我慢慢说。云琛是生过孩子的,因此他的骨骼和没有生养过孩子的男人有些许不同,这点您说是不是?”

简老将军若有所思地蹙起眉,男人产子比女人更难更凶险的地方就在于男人的盆骨过窄,因此生产过程中难免会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严重的甚至会骨折或者错位。

简云琛早产,胎儿不大,他的身体也就没有伤得那样厉害,但骨头上一些细微的裂痕一定会有,更何况也不过是小半年以内的新伤就算养也没这么快养得好。

“你验过尸?”

薛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齐慕安点点头,指了指林霄示意他说下去。

林霄忙上前一步道:“早先收到主子的信儿,让在下悄悄寻一个最可靠最有能耐的仵作,在下便静悄悄去寻了,跟着又带去了军中与主子会和,幸好不负所托,那尸首虽不可辨认,但从他的骨骼看来是绝对没有生养过孩儿的。”

“既然如此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啊!你知道我们在京里听说你们出了事儿多着急吗!”

薛淮恨不得就手给这不省事儿的外甥一记大耳刮子。

齐慕安苦笑,“二舅这是关心则乱了,你再往回想想,是谁说的,他亲眼见着云琛被烧成了灰。”

薛淮一愣,对,是三皇子傅修。

他的说辞是蛮子带了一路敢死队偷袭营地,目标是他这个tian朝的皇子,云琛为了救他而被烧死,而他从前线带回来的一队人马也死得干干净净。

换句话说,言之凿凿看着简云琛被烧死了的,有且只有傅修一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招偷龙转凤的意义又在哪儿?

要说争储位,那他应该把傅仲悄无声息地给弄走啊,把简云琛弄走算是几个意思?

这一点薛淮和简老将军想不明白,贼精贼精的齐慕安也没想明白,因此才会先假意上当受骗将傅修哄住,慢慢再查他的意图,查简云琛的行踪。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他毕竟是皇子,而且是风头正足、足得快可以跟太子别上苗头的皇子。”

薛淮话里有话,简老将军也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们都是忠君爱国几辈子对傅家皇朝没有过二心的臣子,如今他们赤胆忠心的对象集团中的一员——傅修跟他们来这一手,显然已经打得他们鼻青脸肿措手不及。

齐慕安倒还算淡定,他对傅家那几个弟兄可从来就没有过神马狗屁忠心,更不可能君要臣死臣就去死,需知傅仲傅修你们俩乌眼鸡现在都还不是君,我齐慕安身体装的这枚精魂也跟愚忠没半毛钱关系。

因此一旦发现被傅修给使了黑手便立即装备子弹准备出击,完全不需要纠结他皇子还是屁民。

“爹,您先别急。他们既然给了咱们一条假尸,那正好说明云琛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眼下咱们唯一的一条线就是三爷,必须从他身上入手。我已经交代过林霄,找人悄悄查一查他这几个月都跟什么人有往来,都去过些什么地方,没准儿就有对咱们有用的料。”

齐慕安说得轻描淡写,听在简老将军的耳朵里却多少有点儿震惊。

傅修是什么人?


状态提示:第88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