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夜在此掌灯,这话也就也便意味着今夜便要侍寝,这或许会让后宫中所有女子都心中欣喜不已的消息,却平白的让静娴生出了几分不安,面上却还不能带出来,只是忙带上了笑,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般让绿柳送上谢礼,对魏九行笑道:“劳烦公公了。”
“娘娘客气,皇上寻常都是酉时过来后宫,您早些备着罢。”魏九行波澜不惊的收下了赏钱,带着笑容躬身说道。
静娴答应一声,又客气的让一旁的宫人将他送了出去。这会虽只是刚到午时,但既然要准备这初次的侍寝,念语那里确实是不能去了,毕竟若仔细的收拾下来,只洗浴装扮这件主要的事上就要耗费不少功夫,时间恐怕还嫌不够。
绿柳绿杏从未经历过这事便显得很是无措,这时候就显出了在宫中呆久了的老人的经验,望月有条不紊的派了宫女太监去烧了洗浴要用的温水、又准备了各类的胭脂香粉,腮红青黛,衣物饰品。便是看来沉默寡言的福全也不语的下去叫了人清扫屋苑,准备皇上素日还算喜爱的晚膳点心、茶水瓜果。绿柳忙乱了一阵,终是明白了过来,老实的跟在了望秋姑姑身边细细学着,至于绿杏,静娴本来的打算也不是让她学会这些,故而还是如在侯府一般,接手了苑里的小厨房,看着静娴的药食补品一类,以绿杏的性子,静娴自是放心。
这般在望秋的张罗下,静娴被专门的嬷嬷仔细的清洗干净,只穿着中衣坐到了梳妆台前,宫女在后用干布慢慢擦拭着湿润的头发,望秋则在一旁细细找出了不少一会要穿的衣物,转头问着静娴的意思:“主子喜欢哪件?”
静娴隔着铜镜看了眼那各色款式的衣物,摇了摇头:“姑姑在宫里当了这许多年的差,比我老道的多,你看着选些便是,我信姑姑的眼光。”
望秋闻言放了心,自个认真得挑了衣物出来,又决定了适宜发髻饰物,等着静娴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便与几个宫女开始细致的装扮。
望秋的眼光不错,挑的这些东西其实都很合静娴的面容身形,静娴的五官肖母,从小到大起码表面看来一直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不同与念语的清高冷清或是叶昭仪的活泼宜人,却自有一种内敛娴静的气质,用花来比便如幽谷之兰,可谓风华德泽。
望秋配着静娴本身的性格容貌,选了条羽兰色的曳地望仙裙,水蓝的轻绡束腰,裙上用细若胎发般的丝线散碎的绣了些单枝兰草,一旁是两只神气活现的莺鸟,更添了几分俏皮之色。面上也只是轻施了些粉黛,毕竟以望秋自也知道过重的脂粉在床塌间有时也是扫兴的东西,再加上挽得松松的寻常发髻,剔透的碧玉水晶簪,更是增色不少。便是静娴也不得不承认便是她自个也绝没法子做得更好。
等得一切都准备的妥当,日头也早已往西边沉了过去,静娴正色坐在正屋,默默不语的等着她如今丈夫的到来,神色难辨。一旁的望秋看着静娴想着主子心里定正是紧张害怕的很,弯腰轻声安慰着:“主子莫怕,也只是如往常一般,略有些疼,闭上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静娴点头,扯了嘴角露出了个笑,还未说话便看见了原本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脚步匆匆的急步奔了进来,跪地开口:“皇上到了!”
静娴闻言站起了身,深吸了口气起身迎了出去,果然刚出了苑门便看见了赵尚衍的身形,刚从从肩與上走下,未等静娴施下礼便伸手止住了她,面带笑意的极快的打量了静娴一阵,满意的温言开口:“娴儿今日姿容果然更胜昨日。”
静娴低头酝好了感情,调了调面色略微抬眸看了赵尚衍一眼,又带着羞涩低下头去,轻声说道:“皇上夸奖了。”
“是不是夸赞朕自是清楚!”赵尚衍说着带了静娴往屋里行去,接着说道:“以后在屋里等着便好,不必迎出来,尤其这两日天气还不算好,再受了凉更是不值当。”
静娴听着这随意自然的关心,温婉的应了声“是!”却是禁不住的又想起了系统的,现信任值为三点的那行字,这般想着再瞧着皇上这笑意,心里便更是复杂。
赵尚衍进了屋,与静娴一起用了晚膳,在这之间的态度也一直是和昨日一般,并没有特意的疼宠与喜爱,却如熟悉的亲朋一般态度随意,漫不经心中透着惑人的亲近。
静娴也是一般,尽量不露破绽的演着一个刚进宫,对皇上很是崇敬爱慕的年少贵嫔,受宠若惊却又暗自欣喜的享受着这份独有的亲近。
用罢晚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但若就这般睡了却又早了些。赵尚衍起身瞧了眼天色对静娴问道:“娴儿可会下棋?”
琴棋书画,大家子弟,无论男女都是要学的,区别的只是精不精。赵尚衍这话一出,自有一旁的宫人手脚麻利的摆上了棋盘棋子,赵尚衍坐了下来,抬头笑道:“你既是初入宫,朕便一尽地主之谊,让你先行好了。”
“既是如此,皇上该让嫔妾几子,这般才算大气。”静娴也走了上来,面带笑意。
赵尚衍摇了摇头,说得认真:“倒不是朕不大气,只是若让了你子朕便怕是要输了!”
静娴扬眉,坐了下来,伸手拿了一子放在正中开了盘,两人你来我往开始了这在棋盘上的博弈。几盘过后静娴便发现了,赵尚衍刚说得要输的话还真不是谦虚,是当真的若让子便会输的,便是这会未曾让,竟也与她比的不相上下,互有输赢。要知静娴的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