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旺开智十分早,能够听得懂弘皙的话,他十分好奇地转头看了弘皙一眼,“可我额娘很好啊,皇玛法为什么要给额娘赐罪?只因为她的福气比你额娘要大吗?”
童言童语将弘皙噎住,这话可不好回答。
康熙嘴角微弯,看向弘旺的眼神多了分慈爱考量,“你四伯母刚刚是在为难你额娘,你额娘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
弘旺却摇了摇头,“四伯母没有说错,我额娘就是福气最大的,十八叔就是这么说的。”
康熙眼神微暗,哄着弘旺问道:“你十八叔哪里会说话?他又是怎么对你说的?”
“十八叔跑到我梦里头,”弘旺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黑漆漆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了几圈,似乎想好了说辞才继续开口道,“十八叔说了,要孝顺阿玛、孝顺额娘、孝顺皇玛法、孝顺玛母,十八叔就是说过,额娘是最大的。”
结合着刚刚十八阿哥的嚎哭,康熙心里头的念头多了不少,他都不由得相信,八福晋难道真有那么大的福气?康熙可不相信弘旺的说辞是有谁教会他的,又想到十八阿哥灵动的模样和神采,愈加的犹疑起来。
“罢了,你们都回吧。八贝勒不得朕的传召不许出府,太子不得传召不许出毓庆宫,八贝勒府和毓庆宫禁止任何人出入。”康熙说完,大步离开。
彤琳吁了一口气,起身之后膝盖都已经麻了,被八贝勒搀扶着离开了紫禁城。刚回到八贝勒府不久,八贝勒府就被众多兵丁围住,禁止任何人出入。
将弘旺哄睡了,又去看过已经熟睡了的宝音,彤琳和八贝勒手牵着手回到了卧房,打发走了众下人,两人对坐在沿炕上,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八贝勒突然轻笑了一声,“妞妞儿,别烦心了,四福晋倒是走了一步好棋,也不知道是久经筹谋还是误打误撞。好在你我运气绝佳,到底捡了一条命回来。弘旺最后那句话能让康熙琢磨半月,即便你我性命不保,还有最后这半月时光,尽情享受吧。”
彤琳握着八贝勒细长的双手,也微微笑了起来,“佟芷妍的魂魄终于被我抓住了,可惜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若是这次我们得以活命,小舅舅,你别再做谦谦君子,你去做太子,我要做太子妃。”
“这是怎么说?”
“我要把四福晋的话坐实了!我就是大清朝福气最大的女人!让所有人都小心看我的脸色!”
“我的妞妞儿可不是这样张狂的人,妞妞儿今日受委屈了。”
彤琳摇了摇头,“小舅舅,只要同你一起,什么委屈我都不怕。可是经过了今日,我想明白了,如今能够跟太子争锋的只有你和三贝勒,你去大大方方地争夺,反正无论你怎么做,康熙都不可能放心你,你又何苦架着尾巴做人,反倒让想要追随你的人觉得不够大方。”
“妞妞儿说的对,可我们总要出得了府才行。”八贝勒对此只有三分的信心,安王府、裕王府、阿灵阿府上还有揆叙会替他使些力气,但因为府邸禁止人出入,八贝勒不会知晓他们如何运作。而帮助太子的人却更多,不说别人,只说内务府总管是太子的奶公,还有得康熙信任的索额图,只这两人,就会让太子很快摆脱罪名。其实太子哪有什么罪名?不过是四福晋一死让康熙有所怀疑,凭着康熙多年来对太子的宠爱,他必然会无事。
彤琳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乌雅英武这个人你忘记了?他是我的宠物,我即便不见到他,也可以随时联络到他,我们两个人也是可以隔空通话的。我猜小舅舅是在担忧跟自己人沟通不便。”
八贝勒的眼眸骤然明亮起来,“果然?甚好!你帮我让乌雅英武给玛尔珲和揆叙传话。”
八贝勒从容地布置下好几条线,彤琳听得满面红晕、心下陶然,这就是她一心爱慕的人,阴谋诡谲,只怕索额图这次要遭。夫妻俩一夜没睡,八贝勒细细想着谋划,每想通一点,彤琳就交代给乌雅英武,第二天一早,乌雅英武就避着人去了安郡王府。
八贝勒夫妇很有信心,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乌雅英武通过主宠频道给彤琳带来了一条十分糟心的消息。
彤琳狠狠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八贝勒出声让守在屋外的下人不许进来,才拍着彤琳的手臂问道:“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彤琳眼泪一对一双地流了下来,“果然我们跟太子是不能比的。康熙今日下旨,革了舅舅玛尔珲和蕴端的爵位,授予他们镇国公。甚至追革了郭罗玛法的爵位,从亲王降为郡王。呜呜呜,小舅舅,你一定要当太子!当皇帝!”
八贝勒心里头也难过非常,他环抱住哭泣的彤琳,“妞妞儿,不哭,不哭,不怕的,太子不是还没有放出来吗?康熙只是在给群臣看,并不一定是要整治安王府。”
“哪还有什么安王府?”彤琳捶着八贝勒的胸膛,“如今不过是镇国公府了。呜呜呜,那些人如狼似虎地闯了进去,说是要把府上不合规制的东西都撤了,可他们跟强盗一样,连砸带抢,若不是玛尔珲舅舅的侧福晋马佳氏反应快将二姐儿护住了,说不定二姐儿还要受辱。呜呜呜,那是我的小表妹,多尊贵的人,竟然差点儿被人欺负了。”
八贝勒握紧了拳头,即便府里降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