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等着雨化田的回答,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房间里面的旖旎气氛逐渐的消失了。雨化田发觉万贞儿似乎不会给出来什么意见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舒服。难道她就不能撒娇的求着他留下来,在京城陪着他么?这种没道理的执拗和骄傲在他的心里点起来一把火,尽管室外滴水成冰,北风呼啸,雨化田的心里还是被一阵邪火烧的口干舌燥。
“你想我留下来么?”憋不住雨化田还是先出声问万贞儿的意思了,为什么她总是一副这是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的表情!他们分明是最亲密的人!雨化田的心里一阵的无力,或者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那个位子上,或者他真的想多了,在万贞儿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位子。等着那一天她会笑眯眯的和他说我要嫁人了,然后笑着挥挥手,船过水无痕的离开自己。就像是一阵风,想抓都抓不住!
“这个是你的事情,你怎么问我干什么呢?反正我说什么和不说有区别么?其实你留在京城未必是件好事。你也看出来了,皇上对着金英有了些不满,你是他提拔上来的,若是有朝一日金英不得意了岂不是连累你了?贵州地处偏远,却未必是不能出头。如今云贵几个省都在闹民变。当地的兵力不足,那些督抚和武将们也是顾及太多。等着朝廷的大军到了,叛乱很快的就能平定下来。你一去还能积攒些功勋,何乐不为呢?何必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小心巴结?”万贞儿说的头头是道,根本没发现雨化田眼睛里面一闪而过异样光彩。
她说的没错,雨化田甚至找不出来任何一个不周全的地方,她可真是为了自己打算的周全仔细啊,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但是雨化田就是不喜欢万贞儿这样冷淡的态度,因为她越是理智的,雨化田就会觉得心里没底。虽然心里翻腾起来的波浪越来越大了,可是雨化田脸上依旧是的没什么表情,他好像是点漆一般的黑色瞳仁像是两条幽深的隧道,毫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想着我去云贵督军?”雨化田微微的挑起眉毛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你又不是个孩子了,这样的事情问我干什么呢?其实多出去走走,一来能开阔眼界,二来还能多见些人。你总也该是有些心腹手下的。你今天怎么了总是有些奇怪的样子。对了,你和金英怎么说的?”万贞儿一门心思的为了雨化田的前程谋划,身为内侍,一旦是踏上了从政这条路上就再也没退路了。那些做官的还能致仕回家种地抱孩子呢。可是雨化田这样的太监除了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不能和王振那样遗臭万年,可是混到和金英兴安这些人的位子,也是不错的。若是雨化田放弃了,一辈子扫地做最苦最累的活计,像是牲畜一样被人对待,真是用时不得翻身啊。因此雨化田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你所愿,我说愿意去外面历练历练也好。只是我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者大军剿匪失利,我就死在了乱军之中了。若是那样——”雨化田的话没说完,就被万贞儿狠狠地捂上嘴:“你胡说什么呢?再胡说我给你一顿巴掌,叫你清醒清醒。”万贞儿瞪着眼睛,生气的剜一眼雨化田。虽然她绝对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自从穿越而来,对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存了一份敬畏。
雨化田虽被教训了,可是他的心里一阵轻松地,心情好了,正想着和她叙叙旧情,然后亲密一番,结果万贞儿倒是开始和他算账了。拧着雨化田的耳朵,万贞儿一手叉腰,粉面带着薄怒:“你也该说说江南的日子吧。这些日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预备着给你收尸呢!别说南京和京城相隔万里,不通书信。是不是你在南边金屋藏娇了!”这个小子一点消息都有,隐约的在万贞儿的欣赏投下一层阴影。莫非这个小混蛋想要翻墙越狱不成?
耳朵上火辣辣的疼,雨化田知道她心里真的生气了。万贞儿在深宫里面,加上她在太子身边,更要事事小心,是不能随便给自己写信的。可是他自己却是一直没有给她写信,实在有些过分了,因为每次提笔的时候雨化田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他怕这些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上,写的太露骨了就会成了把柄。可是除了浓浓的相思,雨化田不想写别的东西。他们不能和一般的夫妻那样,可以在信里面大大方方的互诉相思,商量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有的就是雨化田自己不愿意承认,他的心里开始动摇了。这样下去他们还能继续么?
一人在远离京城的南京,雨化田能有很多时间仔细地想想他们之间的未来,可是雨化田想了无数遍,却悲哀的发现他们是没有未来。记得一次他在南京城里面闲逛,在闹市之间竟然发现了一处幽静的所在。那是一片很大的宅邸,粉墙黛瓦整个半条街都被圈起来了。可是他想不起来的是那位官员或者是商贾的宅子,谁能闹市之中圈出来这样的地方,看起来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啊。在雨化田信步走进了巷子口上的一家茶馆,可能是刚刚中午的时候,茶客们大多是回家吃饭去了,了整个茶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老板趴在柜台上一冲一冲的打瞌睡。
听见了的脚步声,掌柜的忙着抬起头打点精神招呼客人。雨化田看看大堂里面嫌弃这些座位太乱了,掌柜的见着雨化田身上的穿戴虽然是一般读书人的样子,只是那件玉色的直裰是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腰上的丝绦悬着一块玉佩,举止气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