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面前说。兰姨娘连忙转移话题,道:“大姑娘的琴学得如何了?前阵子我听老夫人说,大姑娘的琴技是愈发好了,听得鸟儿都不禁停下来呢。”

唐氏是夏氏心里的一道伤疤,尽管沈州已是休了她,可是也难以掩盖掉过去心高气傲的她曾与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平起平坐数年。

即便兰姨娘转移了话题,夏氏的面色也仍是难看得很。

沈婠淡淡地瞥了眼碧姨娘,心中有几分不悦。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夏氏,夏氏攥紧的拳头正在缓缓地松开。

沈婠心想,碧姨娘如此嚣张,只怕是在沈府里留不久了。

她慢条斯理地道:“姨娘说笑了,婠婠的琴技也不过是普普通通,若说鸟儿停下来,估摸着也是因为碧姨娘的歌喉吧。”

兰姨娘拉了拉碧姨娘的衣袖,给她使了几个眼色。

最近沈州都歇在碧姨娘那儿,对碧姨娘极好,可以说是碧姨娘要什么沈州便给什么。起初碧姨娘还是有些担心夏氏会自己下手的,可时日一久,夏氏不仅仅没有任何动静,且似乎还对自己有几分忍让。碧姨娘顿时觉得扬眉吐气,开始恃宠而骄了。

且沈州夜里还说就喜欢自己有几分娇气的性子。

思及此,碧姨娘无视了兰姨娘的眼色,捂嘴笑着道:“大姑娘真是会说话呢,不过说起来上回我唱着歌儿时,的确有好几只鸟儿停下来了。”

沈婠道:“婠婠也曾听闻前朝有个名满都城的女子,每回一展歌喉,便引得禽鸟注目,那场景曾经轰动一时。若是婠婠没有记错的话,那女子便是唤作崔梨。只可惜红颜薄命,崔姑娘不到二十便已是撒手人寰,秦楼楚馆里的文人骚客为崔姑娘赋了不少诗作。”

碧姨娘的脸色顿变。

大姑娘竟是把那些腌臜的娼妓与她相较!

“你……”

兰姨娘猛地站起,“姐姐,妹妹身子不适,先告辞了。”说罢,又急急地和碧姨娘道:“妹妹,你陪我一起回兰香苑吧。”

碧姨娘咬牙,极是不甘心。

兰姨娘叹了声,只能改日去给大姑娘替妹妹请罪了。她硬是拉起碧姨娘。

就在此时,夏氏忽然开口说道:“青碧妹妹,你何必如此生气。婠丫头不过是说前朝的事罢了。我也曾有所耳闻,那位崔姑娘不仅有道好嗓子,且做得糕点也十分美味。说起来,倒是跟青兰妹妹有些像,那位崔姑娘也十分擅长做兰心酥。”

兰心酥三字一出,兰姨娘就打了个颤。

虽是已然过了很长的一段时日,但每每想起在柴房里的那几日,兰姨娘就不禁心有余悸。这小半年来,夏氏明里暗里的也不知使了多少手段,幸亏有菩萨庇佑,她才得以躲过。

只是这些日子委实累,如今她还得替妹妹注意着。

兰姨娘勉强一笑。

夏氏又道:“其实每次说起那事,我都心有愧疚,那一回幸好是抓住红鸯了,若不是的话,我怕是要误会青兰妹妹一辈子了。”

提起这事,兰姨娘也心痛。早知是红鸯所为的,根本就无需牺牲了青碧。

夏氏捂嘴笑道:“前几日老爷方是和我提起,能揪出红鸯也多亏了青碧妹妹呢。若不是青碧妹妹告诉老爷曾经见过红鸯偷偷摸摸跑进兰香苑里,青兰妹妹恐怕是要含冤而死了。你们俩果真是姊妹情深,真是教我嫉妒。”

兰姨娘一怔,看向碧姨娘的眼神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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