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喘吁吁地赶回来了,她说:“大姑娘,碧……碧姨娘又过来了!大姑娘快些从后门离开吧,不然碧姨娘的肚子出了什么差错,肯定又要赖在您的头上了。”

沈婠道:“这回不急,轻羽姐姐,你且去门外候着,等碧姨娘一来,你就告诉她我在绽梅园里。郭嬷嬷,你现在陪我长公主府吧。”.

碧姨娘听到沈婠在绽梅园后,连着阴沉了好几日的脸色才稍微有所松缓。她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嬷嬷道:“去告诉大夫人,我现在去绽梅园。”

她咬咬唇,又问身边的丫环,“把药端来。”

丫环犹豫地道:“姨娘,这……”

碧姨娘说道:“老天爷既是不让我保住这个孩子,我也无法与老天爷争,倒不如换取有利于我的东西。快去!”

丫环不敢不听从,只好去灶房里把药端了过来。

碧姨娘一饮而尽,她抹了抹唇角,“我们去绽梅园。”

绽梅园里的梅树结了不少果子,沉甸甸地缀在枝头上。碧姨娘迈进绽梅园时,腹中已是开始隐隐作痛,她让身边的嬷嬷和丫环都留在园外,自个儿进了去。

绽梅园并不大,但也不小,碧姨娘走了些许路后,都不曾见到沈婠的身影。

她开始有些着急,并张嘴喊了声:“大姑娘!”

话音刚落,碧姨娘就已是听到衣料窸窣声响,她一脸欣喜地扭过头来,未料映入眼底的却是一陌生男子的脸孔,样貌极是俊朗。

“……你你你是谁?”

来者正是裴渊。

裴渊在绽梅园里转了圈,没有见到沈妙的身影,心中就已是不耐。再加上他极其厌恶梅花,绽梅园里这么多梅树,看得他太阳穴腾腾地作痛,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些不好的过往。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唤了声“大姑娘”。

他转身一看,只觉有些眩晕。待他站定时,碧姨娘的脸就成了沈婠的脸,那般楚楚可怜地问他:“……你你你是谁?”

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碧姨娘微微鼓起的肚子映入裴渊的眼帘。

似是有什么猛然跃入裴渊的心里,怒气腾地炸开了。

他掐住了碧姨娘的脖子。

“贱人!水性杨花的贱人!”

“啊……放……放开……”碧姨娘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又哪儿及得上处于盛怒中的裴渊,更别提此刻她的肚子疼得像是万蚁钻心那般。

“啊……啊……”

掐准时间赶来的夏氏听到了碧姨娘痛苦的叫声,她心中一喜,赶紧正色道:“愣在这里干什么,没听见碧姨娘在叫吗?快进去看看,去,把史大夫叫来。”

本以为会看见痛苦的碧姨娘和不知所措的沈婠,可夏氏没想到最后映入自己眼底的竟然裴渊像是着了魔似的狠狠地掐住碧姨娘的脖子,碧姨娘的脸已经开始变色了,双手不停地挣扎着,两腿间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夏氏吓了一大跳。

碧姨娘能死,但不能死在裴渊的手里!有了这个认知,夏氏赶紧让下人去分开他们俩个。

裴渊此时清醒过来,他怔怔地看着晕厥在地上碧姨娘,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还是夏氏当机立断,她满脸凌厉之色地吩咐在场的下人,“碧姨娘当众勾引世子,世子婉拒,碧姨娘伤心欲绝,不小心摔没了腹中的胎儿。”

史大夫提着医箱匆匆赶来。

“夫人,姨娘失血过多,怕是活不下去了。”

“先把碧姨娘抬回去,”夏氏意味深长地吩咐:“史大夫,你尽量保住碧姨娘的性命吧。”

史大夫眼神一深,颔首。

“我明白的,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沈州和老夫人也赶过来了。夏氏之前怕又会被沈婠那张巧嘴三言两语就将罪责推卸得一干二净,她过来时也顺便寻了个措辞把老夫人和沈州也哄了过来。

可夏氏也没想到最后竟是成了这样的境地。

夏氏赶紧说道:“老爷,碧妹妹竟然想要勾引世子!世子婉拒后,妹妹还缠着世子,之后竟不小心摔没了肚里的胎儿,”夏氏重重叹了口气,“枉老爷平日里如此宠爱妹妹,妹妹竟是做出这般不要脸面的事!幸好妾身及时赶来,若不是世子怕是也不知该要如何应对了。”

沈州听见夏氏此话,气得就差吐出一口血来。

老夫人也不关心这个,她问:“史大夫,我的孙儿能保得住么?”

史大夫摇头。

老夫人身子一晃,采莺连忙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第三个了,府里跟撞邪了一样,孩子总活不下来!

“冤孽呀冤孽!”

碧姨娘终究是没有活下来。

夏氏虽是铲除了碧姨娘,但心底始终有几分遗憾。没有把沈婠拖下水,实在是太可惜了,且还白白搭上了裴渊。纵然夏氏百般隐瞒,但纸包不住火。

毕竟那一天裴渊死死地掐住碧姨娘的脖子是千真万确的。

只不过沈州虽有不满,但也并未多说什么。不管碧姨娘勾引裴渊是真是假,可与平南侯府的亲事却是千真万确的,有平南侯府撑着腰,在朝中也能硬气不少,尤其是在夏丞相面前。

是以沈州也干脆不计较了,左右不过是个姨娘。

平南侯晓得自己的儿子在沈府搭上那样的一件事后,脸色格外难看,罚了裴渊在府里禁足三月。裴渊的日子不好过,沈妙的亦然。

沈州查出了裴渊去绽梅园的原因后,硬也是惩罚了沈妙禁足。

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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