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康又道:“裴渊与谢晏似乎有过节,只不过微臣查了许久也不曾查出到底因何而生的过节。”
禀告完毕,魏康垂下眼来等待皇帝的下一步指示。
皇帝始终有些顾忌。
自是不可能顾忌谢晏的,皇帝顾忌长公主的身子。御医虽是说没有大碍,但芸芸的模样怎么瞧怎么像是忧思过多。
正所谓心病难医。
皇帝闭眼,说:“暂时这样吧。”.
回府的路上,长公主的神色有些迷茫,她怔怔地倚靠在车壁上,手轻轻地按了按胸口。方才撕裂般的疼不假,她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莫非是心疾?
可好端端又怎会得了心疾?在她印象中,上一世的长公主是活得好好的,也没听过有什么病痛。长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长公主府后,侍婢扶了长公主下马车。
长公主的脚刚触地,胸口又疼了起来,且这一次不仅仅是胸口,连四肢也开始发痛。侍婢吓得面无血色,连忙唤道:“长公主长公主。”
侍婢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似的。
长公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侍婢慌得不知所措的,幸好身旁还有其他侍婢,只听她们急急地叫道:“来人呀,长公主晕过去了,快去传御医!”
不知过了多久,长公主方悠悠转醒,映入自己眼帘的是熟悉的轻纱菱花帐。好一会她才忆起自己昏倒前的事,她心里不禁有几分害怕。
侍婢听到了声响,喜道:“长公主您醒了。”
她扶起了长公主,往她背后塞了个软枕,长公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插了根银针,她问:“御医来看过了?”
侍婢回道:“是的,李御医正在外面开药方子。皇上派人来传话,让长公主殿下您安心休养,莫要忧思过多。”
恰好此时,李御医走了过来。长公主问:“本宫到底得了什么病?”
李御医说:“请长公主让微臣再把一回脉。”
长公主伸出手腕,李御医一探脉搏,把方才插在上头的银针拔了出来。李御医忐忑地说道:“长公主的脉象好生奇怪,微臣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
长公主眉眼一跳,只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虽是胸口和四肢都不疼了,但身子却是不像以前那般了。她揉揉额心,只道:“你退下吧,若是皇兄和母后问起,你便说我只是受了风寒。”
李御医应声。
又过了几日,长公主仍是病得晕晕乎乎的,身子极是虚弱,连着数日都没出过自己的院落。
一日,长公主难得有了些精神,侍婢扶了长公主在庭院里慢慢地行走。墙角里悄悄地长出一抹嫩绿,长公主瞧见了,扯了扯唇角,说:“春天到了。”
就在此时,林管事倏然匆匆进来,见着长公主起了身,病情也有所好转时,心里微微一喜。但想到接下来要禀报的事,林管事又不禁有几分忐忑。
长公主说:“何事如此慌张?”
林管事咬咬牙,道:“殿下,谢三公子他……他昨夜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