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做什么?”
被保清这么一质问,婉蓉一下慌了,咬紧了嘴唇下意识地否认:“没……没什么?”
“可我方才看到你取出了一包东西,想下到太子的粥里,然后又扔了……”
“您……您看错了……”
保清撇了撇嘴:“是不是看错了都得禀报到汗阿玛面前去,让他来做决断。”
“五阿哥您饶了奴才吧!”被揭穿了的婉蓉一听他说要告诉康熙,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去,眼里蓄上了泪水与保清求情:“奴才不想的!奴才也是被逼的!奴才真的是无心的!”
保清看着面前跪求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再想到她方才的举动,心里很不舒服,想了想,问道:“是谁逼你做的,你得去与汗阿玛都交代清楚了……”
“不!”婉蓉哭着摇头:“不能跟皇上说!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不会放过奴才的!奴才不想死奴才不想死啊!”
保清皱起眉,又想了想,突然又问道:“二阿哥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不!不是!不是奴才!”婉蓉急着否认,随即又惊讶于他竟然知道二阿哥的事情,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满目惊恐。
“真的不是你?”
“不是,真的不是奴才,”婉蓉用力摇头:“是绿竹做的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啊!”
“绿竹是谁?”
“是……是……”
婉蓉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保清有些不耐烦:“到底是谁你直说了吧,说清楚了我兴许还能给你个机会,要不就当真只能全部禀报给汗阿玛那里去了。”
“是贵妃娘娘让绿竹做的!是贵妃娘娘要她做的跟奴才无关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保清一点不意外:“所以方才那个东西也是贵妃娘娘给你的?”
“是……绿竹原也是主子娘娘身边伺候茶水的,奴才和绿竹都是……都是贵妃娘娘安排在主子娘娘身边的人,可奴才不想的,”婉蓉一边哭一边说道:“奴才真的无心害太子,绿竹被贵妃娘娘利用过就丢了性命,宫里人都以为她是得了病暴毙,只有奴才知道她是被贵妃娘娘给灭了口,奴才不想跟她一样,更不想害太子,五阿哥,奴才求您了,看在奴才没有把那药下进太子膳食里的份上,您饶了奴才吧,奴才求您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婉蓉不停地磕头求饶,保清却突然想到这个小宫女大概是真的不想害太子,一来她显然不想过后也被灭口,二来……以她的这副长相又特地被康熙点名留在了乾清宫伺候太子,要爬上龙床想来也不是难事,怕是她也觉出了自己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大好前程去给钮祜禄氏做炮灰,所以她方才将药包扔了的举动便不难理解了。
虽然这里是封建时代,但保清却是现代法制社会浸染大的人,既然这个婉蓉只是被人利用没有害人之心,他也不忍看她因为这事被惩甚至白白丢了性命,不过那个蛇蝎心肠害死了二阿哥还打算对太子下手的钮祜禄氏,他却是必须把她给揪出来。
“我不说这事出去也行,不过当年二阿哥的事情,却必须让汗阿玛知道,你得去跟汗阿玛把贵妃娘娘当年做的好事都给交代清楚了。”
“不!”婉蓉哭着摇头,颤抖着声音求道:“奴才不能说!奴才说了贵妃娘娘一定会供出奴才的!而且奴才知情不报这么多年现在才说出来皇上也不会放过奴才!五阿哥奴才求求您了!奴才保证不会对太子下手也会看着不让其他人对太子下手!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求您了!”
其实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当真去康熙面前揭发了钮祜禄氏,她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一样要受连坐,保清有些不忍,于是便犹豫了片刻,又问道:“之前我听人说,坤宁宫有闹鬼的传闻,有人说看到已经了的宫中宫女的魂魄在坤宁宫里逗留,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绿竹?”
“是……是……”婉蓉咬紧了唇,好半响才坦白道:“其实闹鬼的传闻是奴才与人说出去的,那个时候贵妃娘娘逼死了绿竹,奴才是唯一的知情人,奴才怕她也要了奴才的命,才故意放这样的传言出去,让她心生畏惧,后来贵妃娘娘果然就吓坏了,还病了一场,奴才才逃过了一劫……”
闻言,保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片刻,突然就笑了:“你不去与汗阿玛说到也行,可以另想个办法,让汗阿玛知道从前的事情,但你必须得配合我。”
只要不是她自己去跟康熙交代婉蓉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其它了,但是看面前的小阿哥笑得跟个小恶魔一般,心里却是忐忑难安:“您……您要奴才做什么?”
“让死人活过来就行。”
后面的话保清的声音压得极低,墙根角落处已经不知站了多久的人转身而去。
等到胤禔和婉蓉一前一后回去,已经快过了足有两刻钟,凌嬷嬷很不悦地数落婉蓉,婉蓉低着头低声解释说是不小心把粥洒了,又回去叫人重新盛过,脸上的失态和泪痕都已经掩了去。
保清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过去又去看小太子,小太子正被嬷嬷抱着在喂奶,啪嗒啪嗒吃得正香,在保清的目光转过去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他还冲他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清的错觉。
太子弟弟很坦然,保清却闹了个大红脸,想到刚来那段时日,虽然他明明已经有两三岁大了,在这清宫里却依旧是喝得母乳,第一次看到乳嬷嬷在他面前坦然地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