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荒芜死寂的幽冥血海,方圆几万里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集天地之戾气,可以说恐怖至极,甚至连天空都染成了血红。此处正是当日盘古的肚脐所化之地。
然而,血海边却诡异的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奶声奶气的嗓音,唱出的歌词却变态的让人忍不住捂耳朵。
“小兔子,肚皮白,进针毁脑挂起来,肚皮上面贴盐酸,骚骚爬爬真可爱。”
变态的歌词继续唱着,终于可以看到血海边上,一个穿着红肚兜的漂亮小豆丁手上拎着一只挨了几刀,死的不能再死的兔子,正上下打量着,显然是在准备动手烤肉。豆丁的身旁还趴着一只大脑袋叙龙,鎏金色的圆瞳眼巴巴的盯着死兔子流口水,一副馋死鬼投胎的模样。
“小兔子,白又白,左胸右胸捏起来,剖完胸腔剖腹腔,鲜血淋漓真可爱。”
小豆丁捏了捏死兔子的胸肌,似乎觉得还挺肥的,微翘的嘴角勾起更灿烂的弧度。手脚麻利的动作起来,剥皮刮毛,不一会就弄得干干净净,显然是业务技术娴熟。叙龙滚圆的金瞳闪了闪,随即露出倾慕崇拜的眼神。
“小兔子,白又白,捆手捆脚挂起来,皮鞭蜡烛电警棍,哇哇叫得真可爱!”
小豆东剥完皮的兔子用树枝插好,架在先前做好的支架上,然后伸手拍了拍叙龙的大脑袋。叙龙心领神会,趴到烤架边上,均匀地吐出真火,承担了烧烤的工作。
“小白兔,白又白,空气打进肱静脉,打完左边打右边,两眼突出真可爱……”
小豆丁的歌声还在继续,看来距离唱完还有一段时间,负责烤肉的叙龙眯着眼睛,椅着他肉肉的小短尾,显然是沉浸在这首变态的儿歌里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那歌词的含义。
一人一龙配合默契,都是优哉游哉的闲适模样,竟在这恐怖荒凉的幽冥血海营造出一副外出郊游的感觉。
“……”这是感觉到有外人入侵,前来查看的某领地主人。
“你们,是什么人?”幽冥主人迟疑了一下,开口询问。
变态的歌声终于停了下来,时辰转过头,见一血衣男人正站在了距离他们百米开外。以往,身穿血红色衣袍的人,给人的感觉无外乎妖媚邪肆和血腥暴戾两种,然而这个男人周身唯有死亡一般的寂静,恍若凝固的血液,再也流淌不动了……
时辰绯色的眼眸流转,似乎思考了一下,突然抬头,对着这男人露齿一笑:“我们在烤肉,你吃吗?”
“嗷嗷!!”叙龙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干了,冲他发出不满的龙吟。
本来一只兔子就不够塞牙缝的,你还这么大方分给一个陌生人???
“叙子乖,我这儿还有。”时辰安抚性揉了揉他的大脑袋,随手又从乾坤袋里掏出几只同样挨了几刀的死兔子。
叙龙看了看兔子,喷出一口鼻息,勉强算是满意了,转过头继续烤肉。
“你们在这里……烤肉?”
血衣男人神色一僵,即便是顶着一张面瘫脸,也让人感觉到了他明显的郁闷和难以置信。
竟然会有人跑到幽冥血海来bbq?这两家伙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大叔,你真的不吃吗?”时辰鼓起包子脸,语气闷闷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意外和叙龙掉到这个满眼“红彤彤”的世界已经三天了,一开始是害怕遇到难以对付的强敌,他们靠着十二品莲台的防御功能隐匿着行踪。但直到将这方圆万里转遍,不仅没能看到一个人影,而且同样也没有能走出这仿佛无边无际血海,时辰终于放弃了。
他们离开了十二品莲台,就近挖了个坑,取出乾坤袋里偷藏的肥兔子,开始烤肉,准备进食这三天来的第一餐。
然而没多久,一个穿着血衣的“文艺大叔”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刚开始察觉到的时候,时辰还小小的紧张了一下,但等到兔子都上了烤架,叙子哈喇子流了快一地,“文艺大叔”依旧保持着四十五度角纯洁仰望血海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一刻,时辰顿悟了,这是一个寂寞的本地文艺大叔,于是他决定以烤肉为代价,发挥传说中的中华传统美德,即在餐桌上培养感情,企图打动这人,建立互惠互助的友好合作关系,帮忙找到离开这个诡异地方的方法。
冥河老祖深蹙了下眉,即便自己长得老成了些,却还从没有人敢叫过他“大叔”,这让他有一瞬间的不适。
“吾名冥河,此处乃幽冥血海。”所以,不要再叫我大叔了。
“喔,冥河大叔!”时辰的小脸溢满了阳光灿烂的笑容。
冥河:“……”
或许是寂寞太久了,亦或是心情还不错,最后,冥河还是没有拒绝地坐了下来,同时辰、叙龙一起享用了这顿烤全兔肉宴。期间还不止一次婉言拒绝某兴致高涨的豆丁提出唱歌助兴的建议。
就这样,时辰和叙龙与冥河老祖之间搭建起了友谊的初步桥梁,暂时在幽冥血海住了下来。
要说到冥河这人,自天地戾气最盛之幽冥血海孕育,血海中诞生,相伴而生的还有元屠、阿鼻两剑,杀人可不沾因果,同时炼有四亿八千万血神子分.身,试问这样的人,又岂会是善类?
之所以从刚开始发现时辰的闯入时,没有散发恶意或者杀念,原因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