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第一次到淮安侯府,王氏亲自带着顾若寒和顾若蕾姐妹俩到来,让顾若蕾向淮安侯夫人行拜师之礼,王氏并没有请梅师傅教导顾若蕾女红,而是直接商请淮安侯夫人多收一个徒弟,想来是觉得大女儿在高人那里都学不会几分功夫,这小女儿还是不要再送去让人家厌烦吧,再说淮安侯夫人的女红也是顶尖的,王氏从来不盼望名师一定能够出高徒,尤其这个徒弟又是自家那个老是坐不住椅子的女儿,她就更没想头了。

顾若蕾拜完师之后,淮安侯夫人让一旁的婆子先带她们姐妹俩去梨香阁那里休息吃点心,王氏则留下来和淮安侯夫人说些家常话。

“以后我这个小女儿还要麻烦夫人您费心教导了。”王氏看着顾若寒牵着顾若蕾的手,两人兴高采烈地随着婆子离开之后,才欠身笑道。

“妳放心吧!寒儿本身就是个不错的孩子,我看蕾儿对她姐姐一向敬爱,有寒儿这个好姐姐做为榜样,相信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淮安侯夫人和善地回道。

“话虽如此,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因缘,我只求她们姐妹真的能一辈子这么相亲相爱,不要像…唉!夫人可别看她们在您面前表现乖巧就放心了,她们平日在家里的时候可是调皮得很,虽说妾身和夫君都舍不得责骂她们,两位兄长也疼宠她们,不过如今已然拜过师傅,就由不得她们再似昔日那般随心所欲了。”王氏若有所感地叹道。

“这一转眼间,寒儿也十二岁了吧?可有想替她找什么样的婆家?”淮安侯夫人心思微动,不着痕迹地问起王氏的打算。

“我和夫君曾想过一点,我们这一房虽是现今长兴侯府的近亲,但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没沾过长房多少风光,夫君现在的仕途是我父亲的帮衬加上他自己的努力才打拚出来的,就是当初分家…也没有分到多少好处,偏偏遇到要为儿女说亲的时候,我们又不能不打出那块招牌,唉…表面上看着是好,实际上是有苦无人知。”王氏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听说姚太夫人从不插手你们那房的事务,想来是不在意这几个孙儿辈的婚事吧?”淮安侯夫人又问道。

“但也未必乐见几个孩子的婚事太好,宸哥儿和韩国公嫡女当初定婚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阻挡过,只是那时有左相保媒,韩国公又是大伯的顶头上司,大伯招惹不起,才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一桩好事落到我们头上,往后会不会因此怀恨,在暗中使绊子还是未知数呢。”王氏淡淡地解释道。

“是吗?”淮安侯夫人沉吟片刻,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氏也没有把淮安侯夫人对女儿婚事的关切放在心上,毕竟淮安侯夫人没有子女,与之往来的亲眷虽然不多,但那些贵妇大多出自高门嫡系,未必看得上她的女儿,儿子娶媳妇的条件更不可能套在女儿身上。

淮安侯夫人这里自然也有她的考虑,冯顾两家虽然解除了姻亲关系,但明面上却未曾交恶,她与临川郡主见过几次面,也不曾听好友埋怨顾家的不是或者数落前儿媳的过错,身为婆婆的人面对这种事还能做到如此大度的,在京城里可是不多见了,况且那孩子对寒儿的心思不浅…这事未必不能成全,只是长兴侯那里还得防着他们阻挡此事才好。

然而淮安侯夫人的想法固然很美好,可惜也仅仅看到一半的真相,她只是明白这些年来冯文卿对顾若寒付出多少心思,却没想到她的宝贝徒弟比她想的冷静许多,之前没有被冯文卿的宠爱冲昏了头,此刻也还没有因为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砸得不知方向,即便有那么一点动心了,可是对她而言,不到拜堂成亲的那一刻,一切都是空谈,就是现代人还能梅开数度呢,更何况可以堂而皇之地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男子。

顾若寒自认还算入境随俗,不会完全不接受丈夫纳妾,不过若是能够避免的话,她当然更愿意选择不要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也许很多人认为塞女人是婆婆挑战媳妇威信的手段,可是她却觉得如果男人自己不是诚心贪恋美色,没有心存左拥右抱的念头,必然就有很多理由去说服婆婆接受这件事,可是为什么自古以来,不管男人是否纳妾,都要把所有黑水往媳妇身上泼才行呢?

冯文卿几年来除了顾大小姐一个妻子之外,身边确实就没有其他女人,这一点若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最符合顾若薇顾若寒这两个灵魂来自现代一夫一妻制教育下的择夫标准,不过顾若寒却记得前世时曾听过一句话,叫‘宁愿相信世界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冯文卿唯一对她说过的一句可以拿出来晒晒的话,也就只有与顾大小姐和离之后的那次对话时,说过要她相信他的话。

可是该相信什么?顾若寒想到现在还是想不出结论,毕竟两个人的年纪差太多,身份也差太多,汝国公和临川郡主能不能接受同样从顾家出身的媳妇,会不会担心顾大小姐的历史重演?愿不愿再等上几年的时间才能抱孙子?这都是不小的问题。

顾若寒不敢说自己在逃避,不过自从那次与冯文卿谈过话之后,她未曾再去过书坊,一转眼之间,跨过新的一年又来到了阳春三月。

受不了几个月都见不到心上人的某位仁兄终于出现在淮安侯府里,还光明正大地把顾若寒从她小妹的眼前拉出去后花园私下沟通…。

“你做什么啦?你这么突然拉着人就跑出来,可是会吓到八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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