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盈儿看到那个人深感意外之时,那人突然转身也看到了她。那人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脸疑惑的王德厚,十分高兴的说:“你瞧,这不,我闺女来了。刚才我说是你老丈人,你还不相信?”
王德厚被那人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转过脸看着钱盈儿。
钱盈儿看了那人一眼,带着十分厌恶的心情冷冷的问:“你怎么来了?是放出来的还是逃出来的?”
“哎呦,闺女,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虽然我只是你的继父,但不管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长辈吧?嘿嘿!你这样问有点儿不礼貌吧?”那人有点儿皮笑肉不笑,显得很不自然。
“好,就算你是长辈吧。我也不管你是怎么出来的了,只想问你为什么会找到我这里?”钱盈儿冷冷的问。
通过两个人的对话,王德厚终于相信那个人刚才的话,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小宝和思盈的生父,是钱盈儿的继父。王德厚突然想起与钱盈儿初识的时候,那时他的继父,也就是眼前这个人,因为酗酒伤人而锒铛入狱。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导致钱盈儿母亲气得自杀、住院、又再次自杀未遂,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灾难。家没了,母亲瘫了,弟弟妹妹寄居别人家。总之,这个人是钱盈儿悲惨命运的导火索。
他的出现是很不受欢迎的,不仅钱盈儿厌烦,王德厚也对他没有好印象。
一旁的仙女飘飘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但对于钱盈儿的家事她不便参与意见或建议,于是,准备回去。
钱盈儿送飘飘到门口,并嘱咐她不要把继父的出现告诉小宝和思盈。因为这个人品行不好,怕影响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飘飘点点头,表示会隐瞒小宝和思盈。
飘飘走后,钱盈儿重又回到超市里。看到那个继父,心里还是厌恶不减。此情此景,王德厚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暂时忘记了其他的烦心事,只想把这个突然到来的“老丈人”。给请走,因为他在这里,钱盈儿的心情会更糟。
“喂喂,盈儿。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吧?我已经出来了。家也没了,我打听了好多人,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你。你……你……能不能像可怜一个叫花子一样,可怜可怜我呀?”这位继父突然改变了态度,语气在哀求,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听了这番话,钱盈儿的心成了一团海绵,柔软无力了。看到钱盈儿心软了,她的继父便又趁机将那份“可怜”升级,极力想着能打动钱盈儿的话。
“闺女。我对自己以前所做的混蛋事情,早就后悔了。这一年我天天都在骂自己,我太不是人了!弄得连个家都没有了,老婆孩子四处漂泊受苦。我真想打死我自己……”说着,继父居然抡起巴掌使劲的打着自己的脸。
钱盈儿见此情景摇头叹息了一下:“我去做饭。”她只说了几个字就上楼了。
王德厚忍不住跟了上去,他太了解钱盈儿了,知道她是准备给她的继父做饭。
“盈儿,你又大发善心了?就他那种人,你真准备收留他呀?”王德厚问。
“不然又能怎么办?让他去流落街头,还是重新走回监狱呀?”钱盈儿一边往锅里添水准备煮面。一边哀叹着说。
王德厚一脸的愁容,也叹口气说:“可是咱们现在的状况也是惨不忍睹了,再收留他不就更难了吗?”
“先住下再说吧,慢慢寻找机会。看能不能给他找份工作。”钱盈儿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是菩萨心肠,总是想着帮助人。”王德厚说完,下楼回到超市。
钱盈儿的那个继父或许是真的饿坏了,在翻动货架上的那些小食品。看到那些饼干啊,薯片什么的。眼睛都直了。
王德厚看出了他的心思,斜视了他一眼说:“饿了就先吃点儿吧。”
有了这句话,钱盈儿的继父便毫不客气了,拿起几包饼干和薯片狼吞虎咽起来。过了一会儿,可能感觉口渴了,他又看看那些水和饮料。
“喝吧,喝吧,随便。”王德厚没好气的摆摆手说。
很快,地上就是一片小食品的包装和饮料瓶。
钱盈儿煮好了面端过来,他那位继父又吃了满满一大碗。终于填饱了肚子,他得意的长出口气,打了个饱嗝。
时间不早了,既然超市冷冷清清,钱盈儿与王德厚决定关门休息了。
楼上幸好还有一个空余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是这房子的主人丢弃不用的。以前婆婆来时,曾经住过那个房间。今天,钱盈儿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这位继父住进去。
钱盈儿继父的到来,给王德厚增添了新的烦恼,同时也冲淡了他之前因为受骗而耿耿于怀的哀愁。那晚,他反倒睡着了,或许是这几天大脑过于疲惫吧。
钱盈儿凌晨四点就起来了,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手里仅有的钱,准备再去市场。
“你在家看着超市,还有……那个人。”钱盈儿说。她所说的“那个人”是指她的继父,虽然收留了他,但钱盈儿对他还是有不放心的地方。毕竟他曾是个酒鬼,毕竟他们的超市里,并不缺乏那些东西。
“我明白。”王德厚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也提高了警惕,于是,迅速起床了。
那天,钱盈儿又批发来了蔬菜和水果,摆在门口。果然,又有顾客陆续而来,蔬菜和水果的销量一如往常。现在他们的生活只能靠这一点点微薄的收入维持了,因为超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