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遮目的雾霭已散。
时光的角落里存放着年轮,刻记了逝去的炫丽,留下的只有眉宇间的忧伤。
无意回眸,浅浅笑容里,那越过千年的相遇,是对?是错?
钱盈儿思绪十分凌乱。
失败总是多于成功,历经了诸多坎坷却至今未见过平坦的路,焦愁忧虑几乎成了钱盈儿生活的全部。
尽管“转让”的牌子已经打出,但她还是打开了那扇门,因为有那么多的存货在,总还是希望能卖出去一点儿的。王德厚更是一片茫然,心总是在希望与失望之间交替徘徊,弄不清命运的指针究竟面向何方?他一直反复思虑着昨天那位老人说的话,“会有人接手他们的超市”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人会是谁呢?还有那句“看看四周缺少什么?”究竟缺什么呢?
王德厚带着一连串儿的疑问,走向门口,左右观望着。他看到的依然是对面超市,排起长龙的抢购场面。还有,今天似乎很奇怪,一向气焰嚣张,总是侧眼看人的对面那个老板,居然冲着他微笑,像是在打招呼。王德厚只是苦笑了一下,算作回应。
很快,那个人便回了自己的超市。
齐晓月已经坐镇那里指挥了,她需要这个傀儡老板尽快帮她办妥那件事。
“钱盈儿那边已经成了死水一潭,就等着有人上门洽谈转让了。你先过去试探一下,记住,一定要把价格压到最低。如果他们的房租已经快到期了,呵呵,咱们最好拖到下个月再接手,那样他们就要多交一个月的房租了。”
“老板,您英明,高见。”
那个傀儡老板又对齐晓月溜须了一句,转身离开了超市。
王德厚还在门口忧愁叹息,看看左右。实在想不出路在哪里?突然,对面的傀儡老板满面堆笑的向他走来。
走到王德厚面前,那人主动打着招呼。
“早啊!老邻居。”
“早。”王德厚也不失礼节的回了一句。
那人看看王德厚的表情又看看那个转让的牌子,故作不解的摇摇头问:“怎么了?准备把这个超市转出去?哦。我明白了。老板您一定是另有发大财之道,所以想改行了对不对?”
“哦──就算是吧。”王德厚停顿了一下,碍于男人的自尊他不想说出真正转让的原因。因为也不必说出,眼前这个人是心知肚明的,他就是来故意看笑话的。
王德厚厌恶这个人的嘴脸。更厌恶他的所为,所以不想和他多说。于是,转身回了超市。没想到那个傀儡老板居然跟随他进来了,正坐在那里呆望着门口的钱盈儿,看到这个人更觉厌恶,斜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楼梯口,钱盈儿的继父刚要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突然看到了那个人,他的心颤了一下。不知道这个人的来意,只担心他会把自己干的那些丑事抖露出来。这个十足的老酒鬼。又转身回到了楼上。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王德厚也没有多少话题和他搭讪,只是点了一下头。那个傀儡老板对钱盈儿的超市扫视了一周,有些目测不到的犄角旮旯他便走过去,细心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回过身,假意露出严肃的表情缓缓的问:“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多少存货?”
钱盈儿听了这句话,有些纳闷儿了,不知道这个人的意图。他们两家超市一直是水火不容的对手,今天突然过来嘘寒问暖。真不知安的什么心?一定是来看他们的惨状,幸灾乐祸的。钱盈儿真想马上把这个人赶出去,看到这种黄鼠狼式的人,她从心里厌恶。
但王德厚似乎从这个人的言语里嗅到了一种味道。但这种人眼神里透出的狡诈,又让他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
继续观察吧,反正这个人过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王德厚想到这里回了一句:“有一些,不是很多。”
那个傀儡老板点点头,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这里虽然装修不如他们那边奢华,但面积还是不小的。
“这房租……每月多少钱?”
这句话让王德厚心里豁然开朗。渐渐确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
“哦,房租啊?我这边便宜,和房东都是朋友嘛!”
王德厚笑笑说,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超市比对方逊色,所以想在其他方面挽回一些面子吧。
那个傀儡老板听了点点头,也没有打听具体的数额,而是直接问了一句:“你预交了多久的?”
王德厚听了这句又吹嘘似的说:“一年的。这不,还有半年多才到期呢。我是寻到了其他的买卖,所以才准备转让的。”
那个傀儡老板听了王德厚的话,心里一阵惊喜,准备回去向齐晓月复命了。
“唉!咱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真舍不得你们走啊!尽管我们是同行,但我这个人,心还是蛮宽阔的。你们去别处发大财,我不好阻拦。兄弟只能尽我所能帮你们一把了。这样吧,我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愿意接手你们的超市。”
说完这些,那个傀儡老板准备转身出去。
钱盈儿被他的话气得心里十分难受,她看了一眼王德厚,有些责怪他对这个人的态度过于温和。但王德厚却回看了她一眼,冲她递了个眼色。
“谢谢,谢谢!那就拜托你了。”王德厚假意堆笑,连声道谢。
那个傀儡老板带着得意的笑,离开了。
王德厚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既然超市已是死水一潭,毫无生机了,最好尽快转出去。
看来那位老人说得对,会有人愿意接手超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