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法术高深的仙界之人斗法,一时半会儿是难有结果的,何况他们又师出同门,彼此十分了解。所以,想要找出一招新奇之术以胜过对方是很难的。
此刻,飘飘带着几位凡人已经行至半路。
那个余淮水的意识此刻是清醒的,因为这个月辛玲儿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服用那种药,而上个月的药效已经基本消失。不过,那种药仍是有一些副作用的,偶尔可能会诱发癫痫,而且是不定期的。所以,钱盈儿的外公会说“帮他慢慢治疗”这样的话。
“你们是谁?怎么会……怎么会飞在空中?你们是……人还是妖?”余淮水颤巍巍吞吞吐吐的问,他的身体也在抖动个不停。
“我们不是……”
“哈哈,你猜对了。我们不是人,是妖怪。”
没等飘飘说出解释的话,梅磊笑着插了一句。梅磊这次是踩在藤条上飞行的,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在悠悠然的飘游中,感受着这梦境般的愉悦。
余淮水看看梅磊感觉有些疑惑。
“你……怎么也会是妖?咱们不是同事吗?”余淮水战战兢兢的问。他不敢相信这个与自己一起工作了几个月的人,会是妖?
“他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都不是妖。我是仙界之人,他们两个和你一样都是凡人,是因为我给了他们法宝所以才会飞行的。放心,我们会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飘飘解释说。
余淮水听了这话,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时间已近黄昏,暮色渐沉。望着天边的残阳,沐浴着柔柔的晚风。梅磊兴奋得真想在空中翻几个跟头。
俯瞰脚下绿树掩映,山影重重。飘飘渐渐将身体往下轻落,嘴里说了一句:“到了,注意要轻轻落下。”
虽是第一次来,但对于拥有千年法术的飘飘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她屈指一算。就知道了钱盈儿外婆家的具体所在。
钱盈儿已经不是第一次飞行了。懂得怎么落下,于是也轻轻将身体下沉。
“啊!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没有玩儿够呢!”梅磊非常失望,他好想多飞行一会儿。将这段美妙之旅延长。
飘飘率先轻落到了山间的小路,那个余淮水也随之落下,紧接着是钱盈儿也稳稳地落地。
“哎呦,哎呦!”
梅磊落地时差点儿撞到一块儿石头上。幸亏飘飘施法帮他站稳了脚。
“收起。”飘飘喊了一句,再看钱盈儿脚下的鞋以及梅磊手里的藤条。一起都消失了。钱盈儿本来的鞋,飘飘悠悠的飞到了她的脚上。余淮水看得傻了眼,这才相信飘飘的仙女身份。
山间的路蜿蜒崎岖,杂草野花狂生怒放。虽杂乱又无规则,但却透出一种异样的美。润湿凉爽的风,带他们走进了那个位于山下的农家小院。
一排破瓦房。透着经年的沧桑。低矮的篱笆墙爬出了青青的藤蔓,那是种植的豆角和丝瓜。紫色的、黄色的楔儿在一片绿叶中分外夺目,生命的气息更加浓郁。
推开枯枝和木条儿做的栅栏门儿,走进那平坦洁净,但没有一块儿地砖的黄土地面,那只颇具灵气的白色茸毛的看家狗,便摇着尾巴过来迎接客人了。
钱盈儿迫不及待的冲进房间,去看外婆和母亲了。
飘飘带着余淮水和梅磊也走进了那间正房。
房间里陈设极其简单,破旧的桌椅早就没有了光泽和油漆本来的颜色,一张大火炕冬天生火取暖睡在上面,夏天熄了火,仍旧当做卧榻。现在,钱盈儿的母亲李芷柔正躺在上面,好像睡得很安详。
这房间里屈指可数的电器,就是那台落地式的电风扇和那台只有二十英寸的电视机了。
外婆花白的齐耳短发,褶皱满布但精神矍铄的脸庞,含笑迎着他们。外婆与普通的农村老人无异,穿着灰色团花儿的短袖上衣,一条黑色的宽松轻薄的裤子,方口的条绒布鞋。
飘飘并不感觉奇怪,因为她多少有些耳闻,这位老人也是修炼多年的玄门之人,清净无扰的田园生活,是两位老人生平所愿。
梅磊第一次走进这里,本以为仙人的宅坩是无限的玄妙,没想到与普通农家无异。那个余淮水也感觉出乎意料之外,对这个房间环视了一周。
“外婆。”钱盈儿亲切的呼唤着。
外婆微笑着点点头。
“几位请坐。”老人热情的搬过几把椅子。
飘飘与梅磊他们道了声“谢”便坐下了。
钱盈儿则冲到那张大火炕边,去看望母亲。看到母亲熟睡的面庞已经红润有了血色,钱盈儿心里非常感激外公外婆对母亲的照顾,感恩于这种超越血缘的“亲情”。
钱盈儿握着母亲的手,眼睛里含着激动的泪。
母亲李芷柔像是听到了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久别的女儿,她露出了含泪的微笑,虽然言语仍有障碍说不出话,但手臂已有了力气,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
“怪女儿不孝,这么久了才来看您。”钱盈儿眼泪已落到了腮边,有些自责的说。
李芷柔看着女儿摇摇头,并伸手帮她擦着眼泪。她不责怪女儿,因为她知道女儿生活艰难过得不易。
钱盈儿激动得扑到母亲的怀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一切磨难都会过去的,不必为今天的烦忧而过于悲泣。”外婆过去劝慰她们。
母女俩总算止住了悲声。
外婆拿了个笸箩,准备去院子里采摘新鲜的豆角和丝瓜。
“我去摘些菜来,各位请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