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是第二天的下午到的,下了飞机,风尘仆仆的直接去了医院。
她进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沈建军还没有苏醒。
沈兰待了一会儿,有些不耐,说若是沈建军醒了的话,让沈清通知自己。踩着高跟鞋清脆的节奏就又离开了。
沈清守了一夜,第二天,苏业凡从家里做好的早餐送过来,她也没有动多少。
苏瑾瑜回到了公司,自沈建业进了医院,公司里本来就有的那股隐忍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的浮出水面。
陈昂部署了这么久,苏瑾瑜知道,他等不及就要下手了。
苏瑾瑜把医院里能接触到沈建军的医务人员的资料都过了一遍,最后锁定在一个叫夏露的女护士身上。
夏露是唯一和陈昂接触过的人,她的男朋友在陈昂手下做事,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她的男朋友从中牵线。
夏露才毕业不久,爱慕虚荣,一身的名牌。微薄的薪水哪儿够花销,欠了一堆的卡债不说,还有一个爱赌博的男朋友,怎么都不缺少动机。
而且,夏露还有前科,以前就有布投诉过她服务态度十分的差。在值班室她经常把辞职挂在口上。但是她只是一个中专卫校毕业的学历,连在这家重点医院也是当护士,也是在里做医生的亲戚帮她开后门进来的。
眼高手低,做着一夜暴富的梦。一念地狱,自然而然的埋没良心。
医院里有沈清,苏瑾瑜又请了两个护理,24小时全天的照顾。
除非把事情闹大,否者陈昂的人没机会下手,倒是未雨绸缪。
接连着一个星期表面上的平静。沈建军还要在医院观察两周。脑溢血的并发症随时有可能显现了出来。
而沈建军呼吸频率已经正常,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主治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堪忧,这个病的死亡率在百分之二十。病人不醒就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天,苏瑾瑜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个戎马半生的老人已经是垂老之态。
而沈建军却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
沈清刚好不在,沈建军转动着眼珠,张开嘴。
苏瑾瑜把一边的陪护支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两个人。
沈建军动了动手指,苏瑾瑜俯下身体,耳朵贴近他的嘴边。
他听见沈建军说的每个字都十分的吃力,“沈家河西的……的……仓库……毒品,陈昂……和毒贩……勾……结在一起。”
沈建军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已经胸口起伏,情绪也不稳定了起来。
苏瑾瑜愣了愣,他把暗中收集来的资料给了陈昂的政敌,十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动静。怕就是背后有人不想让陈昂下台,暗中动了手脚。他现在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陈昂会那么急的把沈建军弄死,怕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沈建军发现了。
沈建军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半生打下的江山被陈昂用来做这些勾当。
沈家在城西有几个货仓,陈昂一直在管理,说是把这个货仓租给了一个泰国的贸易公司。
原来这贸易公司披着货运的壳儿,却做着运输毒|品的勾当。而身为公职人员的陈昂为他们提够了便利,安全的场地,和已经打通了的上下的关系。恐怕陈昂不是收取仓库租出去的佣金这么的简单。
沈建军睁大眼睛,只是手脚不能动。脑瘫的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大幅度的起伏。苏瑾瑜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公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所以你一定要站起来。”
沈建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瑾瑜,又闭上了眼睛。
本来已经抽丝剥茧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苏瑾瑜皱了皱眉,他倒是知道陈昂私底下做的事情很多都见不得光,没想到陈昂居然还沾染毒品行当。
毒品是一个暴力又暴利的行当,所以陈昂才会挺而走险。
陈昂不但是手段狠辣,而且做事一直很谨慎,所有的公司法人代表都不是自己。若不能抓到真的证据,只怕很难把他怎么样。
苏瑾瑜皱了皱眉,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上次的贸贸然行事,怕是已经打草惊射了。
沈清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沈建军换洗的衣物。“瑾瑜,你去忙吧,这儿我看着就好了。”
苏瑾瑜看着床上的沈建军,没有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怕错中复杂,而且以沈清黑白分明的个性只怕不能隐忍。
这件事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
“好,我先走了。”
苏瑾瑜走出医院,外面的天阴沉沉的。
他从电梯里出来,办公室外面坐着的秘书看见他,站了起来:“经理,白先生在您的办公室等着您。”
“他来了多久。”这是白穆这周的第二次拜访,虽然今天才周三。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白穆过来的频率不低,秘书秀也习以为常。直接的把人放进去等,别说,这还真是白二少的特权了。
瑾瑜点了点头往里面走起。
他刚开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假寐的白穆就睁开了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终于回来了。”
苏瑾瑜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上次的合约,我想和你再讨论套论细节。”讨论个屁合约,白二少是找到了正大光明接近人的理由。
陆子昂管这个叫做:曲线救国。有点儿意思。
苏瑾瑜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穆的那点儿心思,平日倒是无所谓,只是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