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两把剑。
鬼弦如一道风从参天古树密密严严的枝叶中俯身冲下来,泛着红光的剑尖抵在鬼枝手中离许错错寸许的剑的剑尖之上,将其压弯。
许错错只看见红光一闪,然后她的手腕就被鬼弦抓住,整个人被他扯到了后面。望着鬼弦的背影,许错错的嘴角弯了弯,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鬼弦?”鬼枝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那把还在颤动的剑,他的剑的确没有鬼弦的快。
鬼弦手中的剑斜指地面,一身杀气。“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应该知道背叛暗影殿是什么下场。”鬼枝嘴上这样对鬼弦说,手中的剑却是放下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鬼弦的对手。
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鬼弦转身拉着许错错朝着禾溪泽的马车走去。待许错错上了马车,鬼弦也是跳了上去。
“我们走吧。”许错错故意大声说。
不远处的姜无诀闻言跨上许天笑的马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依然而决然不再望许错错一眼。陆景墨、许天笑和阮清清也是坐上马车跟了上去。这边冬儿也是开始赶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
姜无诀策马而去的背影映在许错错的眼睛里,她低下头,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姜无诀有危险。”鬼弦看了许错错一眼,冷冷地说。
许错错立刻抬起头紧张地抓着鬼弦的衣袖,“你说什么?什么危险?”
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鬼弦顿了一下,才说:“暗影殿几乎倾巢出动。”
许错错抓着鬼弦衣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笨死了。她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她的阿诀?她的阿诀又岂是那般容易受他人影响的人?让他离开明明是不想做他的包袱拖累他,到最后他离开却是因为不想连累她……
许错错抬起头就看见鬼弦、百里含榆和禾溪泽三个人都是看着她。
许错错双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是把话咽了下去。
还是百里含榆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把脸伸到许错错眼前,笑嘻嘻地说:“来,亲我一口,我就去帮你家阿诀。”
明明是愁眉不展,许错错却一下子笑出来。她终究没有去亲百里含榆,不过她重重抱了他一下,在百里含榆耳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校园绝品王牌。百里含榆撇撇嘴,“真是小气,连报酬都要打折扣。”他又是看向禾溪泽,“我正好试试你给我做的新暗器,你要不要也活动活动?”
禾溪泽含笑点头,“这身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
两个人说完又都是看向不发一言的鬼弦。许错错也是可怜巴巴的瞅着鬼弦,上一次的分别两个人颇有些决裂的味道,如今他再出现又是救了许错错,许错错现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鬼弦上次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刺杀姜无诀,不知道姜无诀大婚之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传言都死去了的人又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先后出现在她眼前。
“鬼弦,你怎么会在那么紧要的关头突然出现?”许错错忍不住诧异问,“难道你一直躲在暗处?”
鬼弦不自然的把头偏向一边,“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冬儿,调转方向。”禾溪泽吩咐了一声赶车的冬儿,然后看了眼鬼弦偷偷朝许错错伸出三根手指。许错错眨眨眼,什么意思?鬼弦在暗处跟了他们三天?为什么?
冬儿这孩子显然明白车里人的焦急心情,马车赶得很快。
路有些颠簸,车轱辘的声音搅得许错错有些心乱,她忍不住移到车边,半开着车门朝外望去。
“陆景墨!是不是你把这些人引来的!”许天笑大刀一横挡住前方一人的攻击,不忘怒声质问一旁的陆景墨。
陆景墨显然是听多了许天笑的质问,此时面无表情的与身边的黑衣人打在一起对许天笑的话充耳不闻。
阮清清缩在马车里,显然被这阵势吓得不轻,虽说自己很害怕,又是忍不住盯着姜无诀看,生怕他有一丁点的危险。每次看见姜无诀有危险都是忍不住出声喊他小心。
显然,黑衣人的目标是姜无诀,先前对于陆景墨和许天笑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招呼,陆景墨和许天笑也是知道这一点,他二人围在姜无诀身边将姜无诀护着。见二人如此,众黑衣人也是知道不能再只朝着姜无诀下手,所以三个人都是陷于险境。
“王爷小心!”许天笑大刀一横将一个黑衣人的胳膊砍断,回头就看见另外一个黑衣人朝着姜无诀的背部袭来,而此时姜无诀正与他前面的黑衣人僵持,自己离得稍远接应不得。
却见姜无诀毫不慌张,似知道身后的攻击不能伤害他一般。的确,伤得是陆景墨。
“嗯……”陆景墨闷哼一声,眉头紧皱。就在黑衣人手中的剑快要抵达姜无诀后心之时,陆景墨一脚踹开身旁的一个黑衣人,飞身扑过来,替姜无诀挡了一剑,原本刺向姜无诀后心的剑贯穿了他右侧的肩膀,鲜血喷洒出来,溅了姜无诀整个后背。
姜无诀面色如常,没有回头看陆景墨一眼。
众多黑衣人见陆景墨受了伤,更凌厉的攻击朝他袭来。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陆景墨肩膀受了伤,执剑的手越来越无力,更何况对手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人,时间久了就显出疲态,无法力敌。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朝自己下手,陆景墨越来越力不从心,到后来执剑的手越来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