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错!”

许错错听见很多人在叫她,可是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冷的可怕,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之中。许错错突然有一种就这样死了也好的感觉,一了百了。许错错居然根本没有去想死了以后会不会回家的问题,而是在想她死了桑以希会不会放过姜无诀、百里含榆、鬼弦这些人,他们会跑掉吧?

坐在马车外的百里含榆和鬼弦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了许错错身边,鬼弦立在一旁看着百里含榆将许错错抱在怀里。百里含榆的整个手臂一阵酥麻竟是抱不住许错错,鬼弦见此才伸出手揽住许错错下坠的身子。

淡淡瞥了一眼发抖的手臂,百里含榆不做其他理会急忙去看倒在鬼弦怀里的许错错。箭穿进许错错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衣衫,她的口中还在不断溢出鲜血,这是伤了内脏了,看位置恐怕还是心脏。百里含榆和鬼弦都是被许错错的情况吓到了。

“桑!以!希!”姜无诀只觉得胸腹一阵翻腾,忍下口中的腥甜,他怒视着桑以希,“本王发誓!他日定踏平你繁桑!将你一刀刀剐了!”震怒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就像一道诅咒。

桑以希似没听见姜无诀的话,整个人浑身颤抖,尤其是那一双举着弓箭的手臂颤得厉害。他一双眼睛满满都是恐惧,他忘记了说话和动作,忘记了去想究竟是谁陷害他射出了这一箭,他只看见许错错倒了下去,像是生命中唯一的希望一点点倒了下去。

“驾!驾!驾!”奔腾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大半夜的闹什么闹!”太子出现第一个质问的就是桑以希,他看见马车上的姜无诀似乎很诧异,略一思索,道:“来人,护送苍王出城。”

姜无诀眯起眼睛看了太子一眼,虽然是在极震怒又是身受重伤的时候,姜无诀的警惕心依旧不减,他可不认为这繁桑国的太子会放了他这个敌国的皇子。不过依如今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姜无诀倒不觉得有更好的选择。

“天色已晚七弟还是早些回宫比较好。”太子紧接着又将桑以希给安排了,虽说夜狼军厉害却也无奈有一个还在发愣的头领。

百里含榆和鬼弦对视一眼,然后抱着已经昏迷了的许错错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前驶去,太子的人护在马车两侧,夜狼军见桑以希没有任何指示都是不敢乱动,任由太子的人护送着马车离去。

马车已经离开了,太子也离开了。寂静的夜里,整个夜狼军陪着桑以希,直到弓箭掉到了地上。

“谁!究竟是谁放的箭!”桑以希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你对不对?”他拔出剑指着身后的一人吼。

“不不不!属下不敢,属下不……”那人赶紧跪下,解释还没有说完便咽了气。

“谁!究竟是谁!”桑以希像是发疯了一般举着剑乱砍,他身后的人跪下一片,往后躲了一片,他们早就知道了桑以希的脾气,现在只希望他快一些平静下来,另外不得不对刚刚被桑以希一剑捅了的人投以悲哀和同情的目光。唉,这些年枉死在桑以希手下的属下的确不少。

“啊!”一通发泄之后,桑以希驾着马横冲直撞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撞翻了不少人。直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众人在叹息了一声之后无奈离去。他们是夜狼军,曾经威名显赫的夜狼军,谁曾想如今竟……

都走了,只有小九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阿诀……”看了一眼马车外太子的人,陆景墨有些担忧的看向姜无诀。

姜无诀整个人早就处于爆发的边缘,现在是极力忍着情绪,他摆了摆手打断陆景墨的话,“她怎么样了?”

百里含榆撕了衣摆捂在许错错依旧淌血的伤口,箭还没有□,他不敢动手拔箭担心引起更严重的出血。对于姜无诀这废话一般的问题,百里含榆直接选择无视。

天一点点亮了,马车停了下来,“我们就护送到这里了,王爷一路好走。”侍卫首领说完就领着手下回去复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为什么会出面放我们走?”李天漠忍不住问。

没有人回答他,一方面是因为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另一方面是因为禾溪泽来了。

“收到消息你们出了事,可有人受伤?”

当禾溪泽温雅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的时候,所有担心许错错的人在一瞬间松了口气。马车的门被鬼弦推开,他二话不说就将禾溪泽拉到许错错身边。

出了皇城,陆景墨就立刻给停留在边境的兵马发了信号。毕竟姜无诀的身份特别如果再不做防范只怕还是要有危险。陆景墨一直劝姜无诀快些离开这里,早一日离开早一日脱离危险,只是姜无诀坚持要等许错错醒了再走。

一处百里含榆的院落里,几个人都是焦急的看着禾溪泽忙忙碌碌给许错错处理伤口。只不过他们的焦急都有所减缓,他们似乎觉得既然禾溪泽在这里许错错就不会有事一样,尤其是百里含榆和鬼弦对禾溪泽的医术不是一般的放心。

显然,他们对禾溪泽的信心还是有根据的,因为忙活了大半日,晌午的时候许错错便醒了一次。许错错的伤看似很重,实则没有伤到内脏,箭入体的地方险之又险,就差那么一分就要伤到心脏,也就是这一分让她的伤并不是很重,何况有禾溪泽给她医。最值得庆幸的莫过于箭上无毒。

姜无诀终于松了口气,就看见陆景墨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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