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那妇人上了凉亭,找了位置坐下,凉亭下三面都是低矮的栀子树,如今还未到花期,翠绿一片,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平常栀子花的花期是五六月,只有这片栀子花的花期在四月中旬就会陆续开放,一直到六月底才会谢了花期。”
“整整有两个半月的花期却是难得,我记得寺里阴凉,一般花期总会晚上半个月,没想到这片栀子花却是例外。”
那妇人笑道:“我年年都过来,却也不知晓缘由,栀子花喜阴,不耐寒,在北边很难有存活的,我是前些年来京中后,带来的那盆栀子花没度过冬季,后来发现这儿有一片栀子,索性就每次来寺院里上香时,过来瞧几眼。”
“我也是南边人,住在宣城,家里也有养花,不过到了北边才知道,这边都没有栀子花树,据说都度不过冬季,若真想瞧,只怕也只能像夫人这般,上香时来这院子里瞧上几眼。”
两人又说起花的特性,如何栽种,竟是趣味相投。
当然,对于陆辰儿来说,更多的是投其所好,上一世,俩人相处两年,可谓是极熟,因而,越说到后面,越是相谈甚欢,因为了解,在那妇人看来,俩人算得上一见如故。
最后两人通了姓名,虽是第一见面,息南竟然把救子嗣的事都说了,也如上一世一般,俩人第一回见面,息南就抱怨上了,没想到了提前两年,息南这个时候便已经开始满腹委屈了,她六年前成了亲,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
临了时,约了下月初五再来寺里见面,息南还要带过来一盆栀子花树,是今年开春后托人从南边捎过来的。
送了息南走后,陆辰儿去了后禅院,讲经已经快要结束,桃夭她们也回来了,一起用了斋饭。
陆辰儿因心里惦记的事办完了,便拉着程氏和桃夭一起再去逛前街。
程氏满是无奈地和龚夫人王氏告了辞,又约了四月的盂兰节,约上高夫人还有几个相熟的一起去水月庵。
“真是的,好好的盂兰节去庵堂里做什么,难不成专门去看做法事道场?”
“胡说,水月庵后面有片桃花林,那儿踏青游玩的人特别多。”程氏说到这,顿了顿,“你这回来迟了,三月三上祀节的时候,曲江边上的游人才多了,也算是一时盛景,可惜当时你当时没在,我们上了年纪又不想去。明年上祀节,二郎在京中的时候,正好可以让他陪你一起游曲江,合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游戏。”
陆辰儿听了这话,第一念头就是不愿意接话,只觉得有些头痛,自从前两天提过一次后,程氏有的没的,总会提起李皓白,就像这回一样,仿若无意般提起。
李皓白当初是程氏相中的,程氏是怎么看都觉得李皓白合眼。
“怎么又不说话了?”程氏推了推陆辰儿。
陆辰儿恍过神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桃夭喊道:“璟哥哥,我看到璟哥哥了。”
一脸的兴奋。
陆辰儿随口问了一句:“在哪?”
桃夭伸手指了指,尔后却又有失望,“我方才瞧瞧,璟哥哥明明站在那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明明有看到。”
说到这,还担心陆辰儿不相信,两只眼睛滴溜地扫向人群,停止了脚步,仿佛要找到李璟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