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程常棣急忙上前两步。
陆辰儿还未说话,一旁的柳敏兮却满意地笑道:“瞧着效果挺不错的,看来那个铃医没骗人。”
“表哥,你不是说易容霜是从家里带来的,是家里人淘澄的,怎么是从铃医那得来的?”李皓白诧异地问道。
“若是我说从铃医那用五个铜板买的,你会放心拿给她们用吗?”
“当然不会。”李皓白难得的气急败坏,上前拉着陆辰儿道:“走,我们去水边,把你脸上涂的东西洗掉,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做的,有没有害处也不知晓。”
只是李皓白拉着陆辰儿才刚离开一两步,又听柳敏兮笑道:“不用费心了,暂时洗不掉的。”
陆辰儿听了这话,脸色不由轻微一白,手微微一僵。
李皓白转过身来,有些急了,“什么叫暂时洗不掉。”
“不过,你们也放心,那个铃医说了,涂上霜十五天之后,便可以洗去。”
陆辰儿顿时放下了心,心头不由暗叹:女子,终究还是在乎颜色的。
她亦不能脱俗。
一旁的廖怀音拍了拍胸口,“幸好,因瞧着颜色太过恶心,我没有涂上这东西。”
说完,回头瞧着陆辰儿,那张脸还真有些惨不忍睹。
众人在这个露天的酒肆坐下,是一位乡下夫妇开的店,一瞧见这么多人进了店,个个都十分标致,不似乡下人,先还吓了一跳,好在,有石先生这个万事通。上前和那年轻的店主一说,大家便陆陆续续围桌坐下了。
只是陆辰儿有些受不住,众人的目光似研究什么怪物一般,时不时地盯着她脸上瞧,陆辰儿伸手遮了遮脸,起了身,“我还是回牛车上去吧。”
“你是不是脸上不舒服?”李皓白不由忙拉住了陆辰儿。
“没有。”陆辰儿甩开他,急急跑去了路边上停着的牛车,李皓白见了,忙地跟了过去。
在座的。众人皆笑了起来,唯有石先生依旧板着脸。
廖怀音却起了身,“我去瞧瞧她吧。”
“你去凑什么热闹。不是有她夫君吗?”尚知玄拉住廖怀音坐下,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李璟。
程常棣望了一眼柳敏兮,“你是故意的?”
“算是吧。”柳敏兮嘴角噙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妇人皆好颜色。谁会愿意去变丑,你瞧着尚知玄媳妇,不就不愿意,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再说又不是我强让她涂上的。”
程常棣听了。不由一怒,“你知道妇人皆好颜色,还这么做。若是洗不掉。或是有损伤,你让表妹怎么办。”
“那有那么严重,亏你还常说会淘澄胭脂膏,怎么会洗不掉,你是不是关心太过了点。”
赵雅男拉住程常棣坐下。程常棣嗯哼了一声,脑袋一转悠。想到清水若是洗不掉,那个霜大约是油脂之类的什么做的。
用香胰子应该可以去除,想到这,程常棣起身道:“我去瞧瞧。”
说完走了过去。
李皓白向店家借了小木盆端了水过来,陆辰儿正在车厢内洗脸。
瞧见程常棣过来了,“先试试,看用水能不能洗掉。”
“有香胰子大约能洗掉。”
车厢内的陆辰儿使劲用湿手帕擦脸,一手握着铜镜,可什么都擦不掉,正自不自在,一听程常棣这话,不由没好气道:“这乡下,去哪寻香胰子?”
外边的李皓白苦着一张脸道:“我问过了,他们连皂角都没有,只有草木灰。”
话音一落,只瞧着陆辰儿掀开车帘,把木盆递给李皓白,“算了,铃医说十五天以后能洗掉,就估且等十五后再看吧,何况顶着这脸在乡下也十分寻常,除了你们这些怪异的目光外。。”
李皓白接过,望着陆辰儿的脸,没什么变化,“那好吧,若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我送你回城去瞧大夫。”
陆辰儿嗯的一声点点头。
李皓白又道:“你就在车上坐着,等会儿我端了饭菜过来给你。”
瞧着车帘子放下,李皓白望了程常棣一眼,“我们走吧。”
程常棣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质问道:“你怎么就相信柳敏兮的话,真把这东西给她们用,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不会,”李皓白摇了摇头,又道:“柳家表兄虽偶尔会使促狭,但不会干这种事的,况且柳家表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们俩个女子容颜太盛,在这乡下不是好事。”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李皓白一怔,笑道:“柳家表兄的话,我自是信,你的话我也自是信的,我更信辰儿会有没事的。”
程常棣听了,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瞧着李皓白一眼,不由甩袖大踏步走在前面,心里犯着嘀咕:真不知道姑姑当时看上他那一点?
酒肆的饭菜十分简陋,份量也有限,幸而这些天以来,众人都已渐渐习惯,经过连续吃了几天的干粮,有一顿粗饭淡菜已觉得十分不容易,李皓白用一只木碗装了饭菜,送到陆辰儿手中,“给你,快吃吧,可能味道不怎么样,你凑合着吃几口。”
陆辰儿接过,一手端着木碗,一手拿着竹筷,李皓白并没有离去,在车帘前坐下,看着陆辰儿。
“你不去吃?”瞧这阵势,陆辰儿不由问道。
“等你吃过了,我再过去,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听了李皓白这话,陆辰儿有些失措,忙把筷子插到碗里,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