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常棣来了,赵雅南来了。
是这辈子她没有去正视过程常棣,还是一直以来她都高估了赵雅南。
两天的时间里,陆辰儿坐在车厢中,脑袋里一直浑浑噩噩,目光没有焦点,也几乎不怎么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木木呆呆的。
李璟只当是赵雅男那天的反常举措,刺激了陆辰儿,因而,只防着赵雅男再靠近。
程常棣以为是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却又问不出来,只得在一旁干着急担心。
赵雅南这两天一边懊恼一边提心吊胆。
各怀心思,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回到里正家,正好日落西山、倦鸟知还。
牛车停了下来,在车厢里陆辰儿便听到石先生的声音传来,“……你们俩也真大胆,不让你们去,你们就偷偷溜走,让大家担心不已,幸好后面碰到了一起,要不她们三人回来了,又还得出去找你们俩……”
这应该是在说程常棣和赵雅南,没想到他们俩是瞒着石先生及众人偷偷出去的。
又听程常棣道:“当时得了消息,我是宁可信其有,便要过去瞧瞧,没想到让大家担心了,下回再也不敢了,一定和先生说。”
“辰儿姐姐……”
“辰儿……”
车厢外的叫唤,是桃夭和廖怀音,声音才刚落,只瞧着桃夭掀开车帘,廖怀音站在她身后,陆辰儿望着她们俩,桃夭穿着湖蓝色的湘裙,廖怀音一身青撒花百褶裙,俩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因又休息了两日,已浑然不见在山寨时灰头灰脸。
“终于我们都回来。”桃夭看到陆辰儿后,笑得眉眼弯弯似月牙。
廖怀音看出了陆辰儿神情有些不对劲。瞧着旁边众人都在,于是强按捺住心头的疑问,忙道:“下车吧,换身衣裳,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着廖怀音便要上车来扶陆辰儿,陆辰儿忙地起了身,往车厢外走去,由着廖怀音和桃夭帮忙扶着下了车,程常棣赵雅男李璟他们早已下了牛车。护卫陆续把牛车牵开,其余人等都在。
突然不知怎么,目光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陆辰儿一阵恍惚,竟生出如同隔世的错觉。
“辰儿。”声音轻缓,于轻缓中隐含着难耐的激动,陆辰儿微微转头,李皓白就站身边。眼眸中的欢喜仿佛是从心头漫延出来的,这般从眼底荡漾开来,明晃晃的怎么都遮不住,又想伸手去拉陆辰儿又缩了回去,顿时间手脚无措,不知放哪儿。只余下一脸的傻笑。
然后就这样,那抹纯粹的笑,发地心底的欢喜。让陆辰儿移不开眼,如同鬼使神差般扑到他怀里,伸手抱住他,只觉得李皓白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回真是的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便柔软了下来。无处可放的手放到了陆辰儿的后背上,回抱住了陆辰儿。
依旧是极其干爽的味道,怡人心神,让人安心,或许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吧。
这一幕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有嘘唏声打趣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在此目光灼灼下,李皓白脸上爬满了红晕,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陆辰儿没有抬头,但此刻也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索性不管不顾,整张脸埋在李皓白胸口。
石先生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众人转开了目光,转身往屋子里去,廖怀音和桃夭也走开了。
李皓白轻轻推了推陆辰儿,“我送你回屋了。”
陆辰儿依旧没有抬头,好一会儿才传来呢喃声,“我不想走,你抱我回去。”
语调低低回回,缠缠绕绕,李皓白登时只觉得脑袋中轰然一声响,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大家虽已转开了身,但时不时有人会回过头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李皓白才应了声好,抱起陆辰儿往屋子里去,这自然又引来大家的惊呼、测目。
陆辰儿伸手吊着李皓白的脖子,脸依旧深埋在李皓白胸口。
回到屋子里,坐在床上,陆辰儿抬起头,瞧着李皓白脸上已红得滴血,只是眼睛闪亮闪亮地盯着她瞧,明亮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
好半晌,李皓白抱着陆辰儿依旧没有松开手,原本他因自己没去铜岮山,这两天心头一直愧疚不已,方才见到陆辰儿时,还满心皆是内疚,但方才的一切大出他的意料,让他惊让他喜,令他不知所措,这会子似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话要问,只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辰儿,我十分欢喜,你欢喜不?”
陆辰儿点了点头,“欢喜。”
“欢喜就好。”又是傻傻的笑。
再无他话,两人就这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似昏暗了下来,陆辰儿靠在李皓白怀里,手抱着李皓白,微微阖上了眼,就这样吧,不再去想其他的了,不论是柳束兮,还是赵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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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廖怀音陆辰儿桃夭三人在屋子里时,廖怀音少不得对陆辰儿打趣一番,陆辰儿只不理会,问起她们回来的事,“你们哪天出山寨,是谁送你们出去的?”
无论是廖怀音还是桃夭,都直接摇了摇头,只听廖怀音说:“我再醒来时,就直接看到知玄他们了,桃夭比我惊醒些,比我先醒来,是李璟去接我们的,他当时没看到山寨里的人,牛车是由一个小男孩赶出同里村的。”
“那天晚上,他们带你们走,你们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我还纳闷,怎么会睡得那么死,而且,我好像还喝了许多酒,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