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祖师端坐上首,眼看诸弟子演练百般手段,或是御剑斗法,或是异术法宝,各人均有不同进益,不时颔首示意,心中十分满意。
等所有弟子考校完毕,便令他们自行散去,唯独留下脱脱大师谈话。
庞宪也要回自己居所,却不想有人堵住自己的去路,可不正是智通一行人。不过智通明显奉另一人为主,此人披散长发,仪态潇洒,只是面带倨傲,跌高气昂。
庞宪本以为又是智通找自己麻烦,却听此人言道:“哼!某些人莫要不知天高地厚,一味地以花言巧语讨得师长欢心,此等行径落入下乘。”
庞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出声问道:“不知尊驾又是何人?”
此人面色一片赤红,怒上心头,这小辈真是骄妄无礼,竟然无视自己。果真如智通所言,仗着有几位师伯师叔撑腰,便目无余子。
智通看到此人脸色大变,按下心中窃喜,跳出来道:“师兄无礼,此乃咱们师叔朱洪是也!”
庞宪心中一哂,原来是欺师判道的朱洪啊!这厮真不是东西,未来在二次斗剑的关键时刻,偷了祖师护身至宝太乙五烟罗,以致混元老祖惨败身死。简直如过街老鼠,难容于正邪两道。
当下木着脸道:“哦!朱洪师叔啊!你好!”
好?我不好!朱洪看到庞宪这惫懒样,简直要气炸了肺,当下就要出手给他一个教训。
却听:“庞宪师侄回山了啊!还不来给师叔看看有没有拉下功课。”只见远处林渊笑意盈盈地站在一颗香樟树下。
庞宪当即表演了变脸戏法,毕恭毕敬地朝着林渊师叔走去。更是将朱洪气了个三尸神暴跳,你奶奶个臭小子!可是终究不敢得罪林渊,这林渊在五台剑仙中最负盛名,仅次于掌教大师兄脱脱大师。
林渊看到庞宪,面带惊讶,“咦!你道基扎实,远超同济,此行可是有什么奇遇?”
庞宪细心将白阳图解一事又说了一遍,玄都羽士赞叹连连,直说小师侄福缘不浅。他此举全是为了给庞宪解围,随口又说朱洪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必放在心上。也就林渊这等人物才能大喇喇地评价朱洪为跳梁小丑吧!
随后别过林渊师叔,便回到了往日居所。虽然已是仙家门徒,可是连日劳累奔波,仍旧颇为辛苦。
次日一早便照常去给师父脱脱见礼。脱脱大师昨日已经听说自己弟子立下大功,补全本门筑基期功法缺陷。师父可是对他赞不绝口,想要带他去茅山修行,炼剑之余也可随时指点。
庞宪一听之下喜形于色,太乙混元祖师何许人也?当今天下旁门第一人,座下弟子均是驰名剑仙。若能得他老人家点拨一二便可终身受用不尽,更何况是带在身边时时教导。
脱脱大师温言道:“我门下众弟子中,你是最令人省心的。此去茅山不要得意忘形,生出惫懒之心。修行之余,也要负责祖师一应琐事,万不可有半点骄纵。”
庞宪自是点头应是不提,此时仍是晕晕乎乎。来到这蜀山世界,多番磋磨,方得仙缘,如今乍然听闻混元祖师要指点自己,这可真是一个大馅饼,砸的太重!
此后半旬,庞宪仍然奉行低调之能事,也不与同门来往,一幅埋头苦修的模样。纵然祖师没再召见自己,也不见半分失望。令暗中观察他的混元祖师满意不已,这才是真正的修道种子。
等道童说祖师有请的时候,庞宪也调整好了心态,不再那么轻浮,做到最好的自己即可。
来到混元大殿,自己的师父脱脱也在。见过礼后,混元祖师向桌上一指,只见一个托盘上有一柄银光灿灿的飞剑,璀璨精芒,照射得满室银辉;一颗宝珠霞光潋滟,龙影隐现,宝气蒸腾;此外还有几十根针状法宝,剔透生辉也是不凡。
庞宪心忖祖师是要赐予自己飞剑法宝不成,便听混元祖师说道:“前些时日斩杀的两条白蛟本在黄河源头盘踞,祸害山民无数。几十年前魔教一位大佬修炼盖世魔功,拘禁两河源头,意图作立世根本。若有正教剑仙前去除他,就会引发魔法禁止,掀起滔天水祸,将整个人间变成汪洋泽国。”
“这条老蛟已有三千年道行,知机便和小蛟顺河而下,欲要龙归大海。可是终究凶性难驯,一路下来,食人无数。倒是被你遇上,为人间除了一害。”
庞宪谦声道:“弟子哪有那般神通,不自量力差点陨落恶蛟之口,幸得祖师相救,日后定当勤勉修行,不再鲁莽行事。”
混元祖师哈哈笑道:“我等剑仙本当笑傲乾坤,豪情纵云霄。谨小慎微是不错,可不能因此失去精勇猛进之心。”
“出外行道若有困难,咱们五台派又不是没有师长,一声传讯自会守望相助,谁敢欺咱们五台传人?”
庞宪看着意气奋发的混元祖师,心内炯炯有神。这话倒也不假,五台派正是因这种精神才在混元祖师手中发扬光大。不过也正因此,与峨眉群仙渐成死敌,两教相争之下被打得七零八落、分崩离析。
不过此时倒也不好与祖师辩驳,拱手受教不提。
混元祖师随后又说道:“宪儿,你筑基有成,即将入道,可以习练飞剑。我用那条老蛟龙骨佐以太白金精炼成了一柄银蛟剑,可以做你入道护身之用。”
“那条小蛟道行太浅,我就将它龙骨祭炼成了四十九枚白光针,日后再传你一部针决,祭炼之后比之飞剑别有一番妙用。”
“那老蛟着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