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前和润叶有了自己的幸,田兰很为他们高兴,有一天和婆婆说起这件事,田兰顺嘴说:“咱家这本来是一院三孔窑的地方,旁边的那个小土窑咱要不要推了,重新修起来。”
“别,你可千万别,柱子爹是为修这窑死的,这窑摆着就是我的念想,说什么也不能推了。”秋天到了,柱子娘又开始咳嗽,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赤脚医生给开的药也压不住了。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总是在家歇着,她开始频繁的会议以前的事,柱子爹的种种好就是她最乐意提起的。连校也知道,爷爷活着时是能扛300斤粮食的大力士。
看着婆婆的病容,田兰再次劝说:“娘,你就听我的吧,咱别在公社让那些赤脚医生看了,我带您去县医院好好查查吧,没病咱也求个心安啊!”
“厂子里头那么忙,你还是好好看着厂子吧。我没事,就是年轻的时候累狠了,在家多歇歇就行。”柱子娘不愿意去,农村人不到生死关头的大病,都是不愿意往医院跑的。
田兰说服不了婆婆,准备明天找姐姐商量去,哪怕是绑也得把婆婆绑到医院去。再说咱医院里头有人,向前妈就是县医院的大夫,提前打个招呼,去了就能找个老专家好好瞧瞧,也费不了什么事。
晚上田兰打水给校洗的时候,发现他的膝盖上有一块淤青,担心他又被人欺负了,一边给他热敷一边问:“校,你这腿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张家栋走后校很是伤心了一阵,不过孩子的忘性也大,跟着猫蛋狗蛋和附近的孩子玩熟以后,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天气最热的时候,村里的孩子都去河道边玩水,校也跟着一起去。有一天田兰正在醋厂点货,狗蛋气喘吁吁的跑来找田兰:“舅、舅娘,你快去看看吧,二狗子他们把校摁在泥地里打呢。”
田兰听说校被打,恍惚了一下,问狗蛋:“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打校?”
不等狗蛋回答,田兰就抱起狗蛋往河道跑。路上狗蛋告诉田兰,村里的孩子见校吃穿都比他们好,嫉妒他。有一次张家栋寄了一个用子弹壳拼的坦克还有几颗空弹壳回来,校爱不释手,带着狗蛋猫蛋看过田兰房里的坦克,在猫蛋的怂恿下又拿了弹壳出去显摆。
村里的孩子头二狗子想要校的弹壳,校说那是他爸爸寄回来的,死活不肯给。从那以后二狗子就和村里一帮跟他好的孩子排斥校,还说校是没爹没娘的狗杂种。今天天气太热,村里的孩子都在河边玩水,校在和狗蛋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溅到了二狗子身上,二狗子借题发挥,领着一帮人要揍校,猫蛋看事情不对,就让狗蛋回来报信,自己留在那护着校。
等田兰抱着狗蛋跑到河道边,就看到一群孩子围在那,猫蛋在旁边急得哇哇叫。田兰放下狗蛋,三两步上前剥开人群,果然看见校被打得在地上滚,双手护着头一声也不吭,早上新换的白衬衫上什么颜色都有,比抹布还脏。
田兰挥开人群,把校抱在怀里,一边帮他拍打灰土一边吼叫着:“凡是今天打了校的谁也别想跑,我会挨家挨户的上门找你们父母。谁是二狗子,给我站出来。”
田兰的样子把孩子们吓着了,集体往后推,二狗子因为吓愣住了站着没动,反而被显露出来。田兰用衣服把校脸上的鼻涕、眼泪、血都擦了,把校往二狗子面前一推,说:“你爹在跟敌人真刀真枪,你在这被几个毛孩子打的不会还手,你怂不怂。你给我打他,他怎么打你你就给我怎么打他,出了事我给你顶着。”
校还是有些胆怯,回头看了看田兰,见她正瞪着眼睛看自己,犹豫了一下,上前踢了二狗子一脚。因为田兰在,二狗子不敢反抗,就那么认校踢。校见二狗子不动,胆子更大,往日被欺负的情景浮上眼前,他伸出手一拳把二狗子打倒,然后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打。
田兰觉得差不多了,起来阻止校,带着校和猫蛋狗蛋回家,走的时候说:“校的亲身父亲是为国捐躯的革命烈士,顾晓海是光荣的烈士后代,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有亲眼见证事情经过的猫蛋和狗蛋在,家里人很快就知道田兰让校打人的事,姐姐说田兰:“孝子家哪有不打打闹闹的,教训教训就行,你怎么能让校打人呢,别人不会说孩子不懂事,只会说你大人护短、不会教。”
“孩子打打闹闹没关系,可他们怎么能说校是没爹没娘的狗杂种,我就是听不得这话。我不仅让校动手打他,我还要他父母带着他来向校道歉,我要让全村知道顾晓海是光荣的烈士后代,不是野孩子。”田兰流着泪倔强的说。
听了这话,姐姐也想起她和柱子小时候被村里孩子欺负的情景,又想到田兰也是无父无母的,校这件事怕是触到了她的痛处,所以才这么不管不顾的。姐姐叹了口气:“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回头有什么要帮忙的招呼我一声。”
田兰在村里放出话去,让所有参与殴打校的孩子都要上门给校道歉,村里人不少都在醋厂和砖厂工作,没有办法,就算是为了保驻作也要带着孩子上门来道歉。校看到那些平时趾高气昂欺负他的人,都乖乖的来向他道歉,高兴坏了,甚至开始崇拜起田兰。
除了让人来道歉,田兰还把校带到醋厂,把孩子被欺负的事给许向前说了,让许向前教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