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歆瑶也惶急的说道:“魏姨娘,我母亲在时待你不薄,她...她尸骨未寒,你竟就要纵奴行凶不成!”
秋燕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眼中发红,自顾自依旧来抓扯琉璃,纠缠中倒把绿蕊头上的一根银簪弄到了地上。
魏姨娘看着这一切,亲眼目睹苏歆瑶一团恐惧的表情,只觉得心中舒畅无比,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背后的紫藤花架突然发出了震天的一声巨响,在场的几人一时都惊住了,目光尽皆落向了那边。
只见花架轰然倒地,露出了花架后面站立的几个人来。
为首一人正是苏大老爷,只见他面色黑沉似水,胸口起伏不定,显见是被气的不清。
而他身边的一对夫妻,也是面色难看,那男子约三十五六年纪,身材修长,面目之间和崔氏有几分相像,而那女人却是圆润面目,神情之间也带着几分愤怒之色,目光如火一般的落在了魏姨娘身上。
其余还有几个下人,苏歆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红柳。
苏大老爷的来到,苏歆瑶自然早从脚步气机中听了个分明,但那对夫妻的到来却是苏歆瑶没想到的,那正是自己嫡亲的舅父舅母。
苏大老爷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自己平日因为自觉有些愧对表妹,因此对魏姨娘自是要宠爱一些,闺房燕好之时也难免说出一些荒唐言语来,但没想到,魏姨娘竟然不知分寸,在光天化日就下就说了出来,不知让自己女儿知晓,还让自己的舅兄听了个分明,让自己脸面彻底扫地。
而崔氏弟弟弟妹的到来却是巧合。
崔博远是崔氏的同胞兄弟。早间得了苏府的通报,惊的马上就带着夫人赶到了苏府,只是没想到刚拜过了长姐的灵堂,尚未就这一事详细问上两句,就见到自己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哭着进来禀告,说是三爷那边有人要硬闯,大小姐也受了欺负,因此请苏大老爷过去看一看。
苏歆瑶、苏才哲是姐姐留下来的一点骨血,崔博远自然关心异常,因此也不管苏大老爷的脸色。主动表示要过去看一看。
没想到刚一接近别院就听到了这精彩的一幕,苏大老爷本早就要出去了,是崔博远硬站着不走。因此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场中,苏歆瑶一番梨花带雨的样子,而绿蕊则是被抓散了头发,一脸狼狈,刘妈妈和琉璃也是一脸的惊恐。而魏姨娘则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秋燕却还举着手,一副正要厮打的模样。
魏姨娘万万没有竟然有这般变故,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被听到了多少,想想自己刚才说的一些话,她心中大震。冷汗发了一声,头脑顿时也清醒了几分。
她虽惯常是个伶俐聪明的人,但事出突然。这时候却也有些失了分寸。
苏歆瑶却知道这几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就是知道了他们来的时辰,她才开始使了手脚,让魏姨娘和秋燕的行动激烈了几分。
但是也算不上冤枉她们,她的法术也不过是让她们更加兴奋。将自己平日间一些隐藏在心底的话,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场中一时静寂!
“魏氏!你口中胡诌的是什么!”纵然万分恼怒。苏大老爷也提醒自己不能失了分寸,让亲戚看了笑话去。
魏姨娘身子颤抖,不过她也是有急智的,心中转了一圈,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妾身也是关心三爷,偏大小姐不让妾身进去,妾身担心三爷有个什么好歹,这才做了糊涂事,还请老爷责罚。”
言语间神情凄婉恳切,若是不知内里的人见了,定然不问就要先同情几分。
先认了错,然后坦陈自己不过是一片关切之心才言语失误,而将自己之前的不尊崔氏,欺凌姑娘,纵仆行凶的事情给掩盖了过去,反应不可谓不快。
但魏姨娘虽然聪明,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
苏歆瑶哪里会让她这般容易过关,神情凄婉的上前说道:“歆瑶见过父亲、舅舅、舅母。”然后抬头说道:“父亲,魏姨娘许是误会了,女儿因为余大夫给三弟诊疗过,大夫吩咐了需要静养,因此女儿才不允一般人进去。”
她顿了一顿,才说道:“绿蕊知道事情严重,因此才让姨娘稍等,女儿一听说,就连忙赶到了门口,可是还什么都没说,姨娘就狠狠教训了女儿一番,还...还让秋燕动起手来...”
说道此处,苏歆瑶话语扎然而止,面上泪珠簌簌而落,“女儿虽然不过一介女流,但也是苏府正正经经嫡出的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奴才轻辱了去,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奴才一词,一语双关,旁人自然以为是说的秋燕,但魏姨娘却有几分明白,那奴才明明白白就是说的自己,因此脸上更是发烫,只是现在却丝毫不敢动作。
苏歆瑶的容色虽不比苏歆婷,却也算的上佳,凄婉之中多了几分坚决,顿时让在场的几人心中都有了触动。
首先动起来的就是苏歆瑶的舅母庞氏,她紧走两步,来到苏歆瑶面前,一把抱住苏歆瑶,哭道:“可怜的丫头,不怕,有舅母在,不会让人轻易就欺负了你去。”
苏歆瑶虽是做戏,但心中却真是很难过的,母亲过世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打击,若不是弱弟需要照顾,仇人还没找到,她只能硬撑着,只怕早就倒下了,但此刻被庞氏揽在怀中,感觉到了庞氏真心的一片关爱之情,却是鼻头一酸,竟然真的落下泪来。
“多谢舅母。”她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