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事情苏歆婷顿时来了兴致,“正是呢,明日可是要好好收拾收拾。”
崔氏一向都大气,自己当然不能穿戴差了给嫡母丢脸。
苏歆婷冷冷一笑。
松香自然明白姑娘的意思,便叫了两个小丫鬟进来帮忙,一会子时间炕桌上就摆满了衣服。
苏歆婷拿起一件淡黄色的茜纱凤尾裙,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如意又丢到一旁,又挑了一款豆绿色的百褶裙来看。
松香在一旁出主意:“姑娘脸色娇艳,不如选那银红色,又雅致又俏丽。”
苏歆婷想想也有几分道理,便让小丫鬟挑了银红色的衣裙来让她选,里面正好有一款阑干裙,外配彩花窄带,极为俏丽。
选了一条藕荷色的月华裙衬试穿了一回,那裙摆间动静便可看出内里的艳色,加上七彩花带,和苏歆婷的容颜,更是娇艳不可方物。
“果然还是松香好眼光。”苏歆婷极满意,不由随口夸了一句。
松香忙笑道:“原是要姑娘才能穿出意味呢,换一般的容貌,那就只能是糟蹋衣服了。”
这话却极得苏歆婷的心,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嘴角就带了几分笑容。
松香打量着姑娘的满意神色,不由心中也盘算起来,平日那齐妈妈仗着自己奶了姑娘,常在屋里横着走,更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不过,这路还长着呢,自己把姑娘伺候好了,再走着瞧吧。
苏歆瑶不知道的是,在京中的另一处府邸的书房内,两个男人正在谈论一件与她关系重大的事情。
一个年纪略小,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面色凝重,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手上把玩着一块玉佩,若苏歆瑶在此处必然会认出,那正是今日她让绿蕊当出去的那块。
“也就是说,那人的踪迹你们没有追查到。”语气平淡,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地上站立的那人垂首恭立,语气中说不出的敬畏,“奴才派了人跟出门去的,只是被人引岔了路,就跟丢了,是奴才没用。”
说话的男子正是今日绿蕊哥哥去的那家当铺的掌柜,只是看他那般的恭敬,也不知另外那名男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是没用,好好教育。”男子冷哼了一声。
“另外公子,今日在铺子里,还有一人的行迹很奇怪。”
那男子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掌柜的忙恭敬答道:“今日在铺子里头,另有一个男子也看到了这块玉佩,还出言竞价,我看那人面目,好像...”
男子似乎对掌柜的吞吞吐吐非常不悦,“说。”
“好像是广陵侯荣侯爷...”
男子眯了眯眼,眼睛中露出深思的神色,“你看真切了?”
“那人穿的是便装,不过小人之前远远的看过侯爷一眼,应该是不会错的。”掌柜的言语更是恭敬,自家主子别人不知道就罢了,自家却是知道的,那是绝对的心狠手辣,可不能疏忽。
“说说详情。”
“是。侯爷是在当玉佩那人前面进铺子的,本来也没什么,结果在那人和朝奉讨价还价的时候,出价一万两要抢买这个玉佩,我们开了一万二千两的价格后,就笑了两声,出门去了。”
男子冷笑一声,“讨价还价?我不是吩咐过了,这种玉佩来了后,立刻收了,不要引人注意。”
“这...”掌柜的大气都不敢出,其实下面的人也是想节约一点成本,只是确实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男子也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想了想,冷哼一声,“下去,以后给我机灵点。”
掌柜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忙恭敬行礼,并躬身退了出去,还体贴的拉好了房门。
男子眼中冷芒一闪,这么久了,那个地方的东西终于露出了踪迹,一定要查处个眉目来,这样的话,必然在师傅那里能有更多的好处。
他微微一笑,张口说道:“阿十。”
冷风一闪,屋中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
那人虽立在屋内,却又仿佛不在屋内一般,浑身没有一丝人气,若不是亲眼见到,都不觉得那里有人站立。
“你安排人手,就算把京城翻过遍,也要把那人查出来。”
烛火一闪,那黑衣人又消失了踪迹。
书房中的灯火依然,良久之后,才慢慢熄灭...
因是去敬亲王府做客,路又比较远,一早崔氏就带了两个女儿出门了。
崔氏带了淡风、溶月坐了一辆,苏歆瑶苏歆婷姐妹携了红柳松香坐了一辆。
敬亲王府坐落在京城东南方,面积约有百顷,风景更是一等一的绝妙。听说当年庆阳公主嫁入时,本来按惯例皇上要赐一座公主府的,结果被庆阳公主一力推辞了,皇上便下旨,收购了周围的土地,又派巧匠翻造了敬亲王府,整座敬亲王府更是精美。
摇摇晃晃的到了敬亲王府,马车一直到了二门才停下来。
红柳下车打了帘子,苏歆瑶扶着她的手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四周,她们现正处在一个红漆月洞门口,旁边簇拥了约有七八个婆子,前方崔氏正在和一位身着绣花鸟纹直裾深衣的少妇说话,这时候苏歆婷也下车来了。
崔氏见两个女儿都下了车,忙招呼她们过来见礼。
“这位是包三奶奶。”崔氏忙给两个女儿介绍,苏歆瑶记得《世情》上有写,这位三奶奶娘家姓包,也属京城的世族,父亲虽是从二品的品级,却是外派到江南的都督,真真是又实权在手的。
包三奶奶虽是嫁给了敬亲王府的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