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了,也不知道小心点。”弘昀虽是教训的话语,可还是仔细的检查着,见弘历没事,替他弹去泥土,拉着他坐在他原先的位子上,问道:“又怎么了?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去找额娘陪我玩,可是静怡姑姑突然带着一个蒙古格格出现,硬是将额娘带走了,还不准我跟,说什么要去松竹阁说些女儿家的贴己话。”弘历包子不满的撅撅嘴。
弘升一直留意听着弘历的话,在听他说到松竹阁时,心中一片意动。
松竹阁?那可是去年皇玛法专门为乌库玛嬷修的温泉池子,那里面的温泉水可是专门从郊外发现的温泉引过来的,去那里除了泡澡还能干什么?若是此时他戴着隐身玉佩出现在那里……
如此一想,弘升便觉得全身热流涌动,也不再停留,直奔松竹阁而去,生怕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教训弘历那个臭小子,只要他有隐身玉佩在,机会就多得是,不急于一时。
“他这是要去松竹阁?!”胤衸扫了眼弘历,以他对弘历的了解,那里绝对没有四嫂,但是一定会有静怡姐姐和蒙古格格,搞不好还是皇玛麽母族的那个科尔沁的格格——布耶楚克,一个典型的蒙古女子,高挑丰满的身姿,人长得也挺漂亮的,就是性格豪放开朗,甚至有些任性和彪悍,和她名字的寓意“可爱”,成强烈对比。
当他听到母妃一脸忧愁的说,皇玛嬷想要将她嫁给十六哥时,楞了半天,他实在无法想象他那谦逊儒雅的哥哥和她共同生活的样子。
弘昀拔着辫子上的蔷薇花,感叹道:“他还真是色胆包天呢!那可是乌库玛嬷的慈宁宫,幸亏那隐身玉佩是假的,否则真要让他闯了进去,那乱子可就大了。那些蒙古格格和静怡姑姑的清誉可就要受损了。”
“是呀!”胤衸却觉得有些可惜,若是那个格格真的是布耶楚克,若是弘升真的闯了进去,那么也许…十六哥就不需要娶她了。母妃也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我想明天弘升裸奔皇宫的事便会成为人们的笑料了!”想到这里,弘昀觉得自己被他戏弄的这点代价完全值得。
弘历没有告诉他们,那枚玉佩是真的可以隐身,只是需要灵力触动玉佩上的禁制,而且弘历早就吩咐过暗卫,要让弘升以‘皇帝的新装’的姿态出现在宫人的面前。至于弘升进入松竹阁时,则会帮他真的隐身,所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弘历和弘晱对视一眼,嘴角上扬,勾起漂亮而危险的弧度,动作一致的拿起望远镜,坐看弘升的好戏。
弘昀和胤衸也边下棋。边等待消息,弘时仍坐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用漫画书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从那不停打转的水花和一直抖动的肩膀可以知道,他的脸有多么的扭曲,隐忍的有多么难受。
陷入自我脑补的弘时包子完全不知道,此时根本不需要再隐忍了,可是各自忙碌的包子们,没人发现弘时的异常,也就无人提醒他,所以弘时包子继续隐忍憋笑内伤中。
深秋的天气虽说不是太冷。可也不怎么温暖,尤其是此时已近酉时,太阳已经西斜,身着‘皇帝新装’的弘升在秋风的吹拂下,体内的燥热已经平复下来,不时的还搓下手臂以增加体温御寒。
于是。宫人们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仅着亵裤的弘升阿哥,狼狈不堪的疾走在宫径上,辫子上沾着的一些碎叶和花瓣,似乎在告诉人们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弘升素来的品行,宫人们暗自咂舌,真真是个fēng_liú种子。还有不少年轻的宫女们,脸颊通红的低垂着头,偶有胆大的偷瞄几眼。当然纳闷疑问他怎么以这幅狼狈模样出现的宫人们更多,只是他们是奴才,没资格也不敢询问,甚至还得装作看不到,省的被秋后算账。
松竹阁,如其名字一样种满了青竹,碧碧翠翠,温泉内的氤氲水雾弥漫在整个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在水雾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泽,煞是美丽。
温泉虽不是露天的,但是三面墙壁上大而低矮的槅窗,只要一打开,同样可以欣赏美景,嗅着清幽的竹香,感受着宁静的氛围,使人神清气爽如置仙境,再加上宛如曾私下里给这里布置了一个聚灵阵,只为了温养太后的身体,所以太后每日都要来泡一会儿,也极为重视这里,除了她自己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自由的出入这里。
布耶楚克,便是那少数人之一,她是太后兄长的孙女,和太后有着浓厚的血缘羁绊,而且太后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草原的气息,这些都让思乡情重的太后格外的疼爱她,就连康熙也因此多看重了她几分,让和她年纪相当,如今有着嫡女身份的和硕静怡公主陪同她,所以,她虽然才入宫多半个月,却已经人所众知。
“静怡,你又在这儿发愣啊!你难道不烦吗?”布耶楚克顺着静怡的目光看向窗外婆娑的竹影,不满的嘟嘟嘴。
虽然她也觉得这景色很漂亮,可是天天看这一成不变的景色,难道静怡就不觉得腻吗?她还是喜欢辽阔多变的大草原。
难道发呆,伤春悲秋,女红刺绣,吟诗作赋,就是汉人所谓的大家闺秀吗?她宁可在草原尽情的纵马奔驰,射猎,大口吃肉喝酒,也不愿做她们那样的闺秀,尤其是穿她们的那种鞋,那么奇怪的样子,她穿上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跑跳了。
“同样的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