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淮摇着折扇,笑意宛然,全然没有一点大魔头的风范,倒更像是出游的世家公子。他挑了挑眉,看着夏蓝儿身后的楚寻一眼,一抬手将一包东西扔到了夏蓝儿的怀里。夏蓝儿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包裹!
“这是……?”夏蓝儿疑惑。
“啪!”折扇打上夏蓝儿的脑袋,云舒淮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们要在钱塘过夜?再磨蹭船都要开走了。”说完看也不看两人,径直转身走了。
夏蓝儿摸了摸头,暗暗的吐了吐舌头,她感觉云舒淮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作为一个打工仔,老板不开心她当然不想往前凑,只拽着楚寻的袖子跟上,一边走一边小声对楚寻道:“寻寻,前面那个男人你认识么?”
楚寻点头,“一色楼楼主云舒淮,远远地见过一次。”
“你打得过他么?”
“不能。”
“……”要不要这么干脆!
看着云舒淮看似全是破绽,实则无懈可击的背影,楚寻对夏蓝儿道:“魔教教主云舒淮被誉为武学奇才,在武功上的天赋,连其父也承认不及他百一,而其父前任魔教教主云清风当年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
夏蓝儿咋舌,“他这么厉害?那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第几?”
“不出意外的话,前五应该没问题,据说他的天魔功已经练到了第三重顶峰,当年云清风破入第三重的时候也不过是和他相仿的年纪,云舒淮……的确天资奇高,非一般人可比。”
夏蓝儿听得直咋舌,难怪他一路上一点掩藏踪迹的动作也没有,原来是艺高人胆大么?但就算这样也说不通啊,风云榜名动天下榜上,姓云的一共才两个,他这么大大咧咧的将牌子拿出来,不怕被正道人发现,然后设计埋伏他么?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啊!
但随即夏蓝儿就拍了一下脑袋,自己真是糊涂了,云舒淮是摘星楼的老板,他若不想自己的踪迹泄露,谁敢多一句嘴?!
说话间几人便已接近码头,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这里却还是热闹的很。靠近码头的地方有好几个大的候船室,钱塘江中已经停了五六座大船,夏蓝儿有些激动莫名的看着这一幕,谁能想到古代的船运码头这么向现代靠拢呢?
云舒淮站在第一个候船室的外面,明显是在等她,夏蓝儿拽起楚寻的袖子跑到云舒淮面前,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却不想他一见夏蓝儿两人跟上来了,立马转身进去,夏蓝儿翻了个白眼,虽然觉得不对,但她还是觉得,云舒淮好像在和她闹别扭?
甩甩头撇开这个念头,夏蓝儿也随后进去。
虽然觉得码头的布置和现代很像,但是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里都是有很大区别的,夏蓝儿肯定外面的大船绝对没有现代的轮船跑得快,但这里的候船室却比现代的要好多了,古色古香不说,休息的地方布置的也很舒服,与其说是候船室,不如说是茶餐厅。
面向钱塘江的一面,大窗全部都开着,虽然这里的灯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电灯,但夏蓝儿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一模一样的大船,船身上好像还有编号,像极了制式的东西。所以……这里的船运是国有的?
要知道天朝古代的船运远远达不到这样的状态,而这里差不多是天朝宋朝开国前后,这样的大船,而且还是制式的,不知道国家要花多少心力,虽然不愿承认,但古代的天朝,海上运输疲软是事实。
拉着楚寻在云舒淮后面坐下,夏蓝儿对云舒淮道:“老板,这是我弟弟楚寻,他以后跟我一起。”虽然知道楚寻的身份在云舒淮眼里绝对不是秘密,但夏蓝儿觉得自己还是该乖乖上报,老板知道是一回事,自己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云舒淮没有什么表示,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一个男子偏头打量了楚寻一番,对夏蓝儿笑道:“夏姑娘怎么会有弟弟?”
夏蓝儿看着他手里拿的折扇,认出这人就是第一次见到云舒淮时候见到的电线杆,这人那时候一身血气的样子还深深的印在夏蓝儿的脑海里,夏蓝儿对他礼貌一笑:“干弟弟。”
那人点头,也不再纠结于此。
夏蓝儿看着云舒淮,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云舒淮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既是你弟弟,带着便是了,不过他从此便得算是我魔教中人,需得认清自己的身份才是。”
夏蓝儿回头看了楚寻一眼,其实她心里是不愿意楚寻沾染这些事情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他大仇既已得报,从今以后也该远离这些是非才是。
她之前想着让他教自己练习内功,也不过是不希望云舒淮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但她认真的想一想,其实她早就和云舒淮绑在一起了,就算她不承认,在有心人眼里,她绝对是和云舒淮一拨的,那她想那么许多做什么?
她说做云舒淮的幕僚,却摆出一副不愿沾染他任何事的态度,不知道云舒淮还能容忍她几天呢?
叹了口气,夏蓝儿摸了摸楚寻的头发,“寻寻,江湖上这么多打打杀杀起起落落的事情,我是不希望你再招惹了,你今年才十七岁,母仇也已经报了,正是可以自由自在的时候,再也不用被拘束,这本是我在向往的日子,你为什么还要回江湖这个泥潭中来呢?”
楚寻刚欲说话,夏蓝儿又道:“莫要说什么报恩的事情,幼平兄不是挟恩望报之人,叫你来此不过是为了告诉我,知己相交一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