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得船来,天上一钩半弦月已悄然升起。清清冷冷,洒下点点银光,落在水中如碎玉浮动,月色下的邵伯湖又是另一番风情。
三人所乘之船是龙家船坊所造,船到湖心,再经过船闸就可进入扬州大运河。船闸分两重,宽宽的湖岸到此收笼,变得十分狭窄,白天时没觉得异样,月色下却有如黑漆漆的陷阱,要将船吞没了般。
龙翔看着不远处的船闸,船只就要缓缓驶进,心里突生异样,此时只听见船工一声呼啸,龙翔已知船工发现危险,一个跃身,来到船头。但见一只大网从岸上直扑而来,似要将整个船只网住。龙翔弹出腰中软剑朝网丝一划,网从中破裂,龙翔起身一跃,飞到岸上,只见岸上站着四个黑衣人,一人拉着一网的边角,四个黑衣人身后还站着一排手持长弓的黑衣人,待见得龙翔一上岸,箭矢如雨纷纷向龙翔射来。龙翔一手挥剑护住全身,一手用长袖卷起飞来的箭矢,反射回去,几声惨叫,几个黑衣人倒地。
叶函与裴天佑在舱内也听见了船工的啸声,并发现船只正在慢慢下沉,原来船底已烂了一个洞,湖水正不断从中涌入,裴天佑携着叶函的手,从正在下沉的船头跃到岸上。刚一上岸,四个正在拉渔网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将三人围在核心,摆开了渔网阵,但见渔网上闪闪发光,上面居然布满了锋利的兵刃。
突然一道烟花冲天而上,四个黑衣人一惊,但见那船工在船头放了烟花,手拿船浆也跃上岸来,但见那船浆黑黝黝的,非铁非木,不知是啥做的。船工一跃上岸向东角黑衣人颈头斩下,黑衣人闪身一躲,船浆将渔网斩下一大片来。
龙翔见得烟花,心头一震,顺势向东角黑衣人那里飞去,一个起落抓住黑衣人背心大穴,提将起来向射箭的那排黑衣人丢去,黑衣人射箭的势头被阻,裴天佑趁机掠近他们,近距离下,长弓失去作用,黑衣人接连倒了两个,只剩下六个拿箭的黑衣人。拿箭的黑衣人身材高大,嘴里不知呼喝什么,向裴天佑挥舞过来。黑衣人箭法很准,但武功与裴天佑相比,就差一截,裴天佑身挡六大黑衣箭手,毫不落败,让惊立一旁的叶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剩下三个摆渔网阵的黑衣人,眼见情势有变,将渔网向叶函抛来,同时向水边退去。
叶函正在看裴天佑对敌,突见渔网向自己抛来,闪闪发光的利刃直向身上头上扑来,虽然自己身穿太空宝衣,但若被这渔网给网住,脸上定会被利刃给划伤,不由心慌惊叫了一声,抱着头伏在膝盖里蹲下,只能用这一招保住自己的脸了。
龙翔本想截住后退的三人,突听到叶函的惊叫声,只得放弃原本的计划,从空中飞跃转身将叶函夹在了腋下,脚步一点,如惊鸿般向河岸拂掠而去。
一缕极为阳刚而好闻的男性气息直冲叶函的心口,心仿若静止了般,但见四周的景物飞快的自眼前掠过,只闻得风声阵阵。飞啊,飞啊!原来轻功如此奇异,飞翔的感觉如此美妙!
她刚兴奋到这,便觉龙翔停下了脚步,而他们此刻正站在岸边,那三个使渔网阵的黑衣人已扑嗵一声跳进水中。那船工走向前来说道:“少爷,我没有阻止他们,他们跳进水下向船闸游过去了。”
龙翔轻轻放下叶函,注视着水中道:“周蛟,叫你布置的人,如何了?”
船工拱手道:“已按少爷的吩咐,全布置妥善”。叶函看这个船工的武功与地位似乎不低,听着他们打的暗语,不知龙翔要做什么。
周蛟话语刚落音,叶函突听水响,五个水淋淋的黑衣人被抛到了岸上,但见先前那三个跳入水中的黑衣人也在其中,却一动不动,似被点了穴道。三个船工打扮的人从水中跃上岸来。一人走到龙翔身前道:“少爷英明,幸得我们预先埋伏在船闸水底,你可知他们在水下埋了什么吗?”另二个船工走向前来,一人拿着一个油纸包裹。龙翔打开油纸,只见里面有数十个拳头大小的霹雳弹。
那船工踢了踢脚下的两个黑衣人道“幸亏我们预先埋伏在水底,这两人拿着包裹游到船闸,幸好还没有引爆,就被我们发现了,不然这个船闸就毁了,那扬州运河的艚运就麻烦大了。
龙翔深思了会,用眼示意周蛟道:“问问他们是何门派,谁是他们的主使人?”
周蛟应了声“是”,在五个黑衣人的身上各处拍了下,五个黑衣人“哎哟”出声。五个黑衣人虽然已能动,但似乎极为痛苦,有几个痛得在地上打滚。“我说!我说!”一个黑衣人痛得受不住,终于开口招供。
“我们是……海沙帮的,有人出重金要我们刺杀你……还要破坏运河的河道。”
“是谁出重金?”
“是……”突然黑衣人住口不言,几个正在呼痛的黑衣人也突然一动不动。但见五个黑衣人的喉头各中一支银针,一针毙命。
龙翔瞥了眼银针,眉头蹙得像山峰,而后向裴天佑背后的树林幽幽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裴天佑此时已将六个射箭的黑衣人全部撂倒,突闻龙翔向他身后的树林喊话,不由打了个冷战,隐隐便听到了林中似落叶飘下的声响。
那人仿佛去得远了,而声音却远远地、冷冷地传来:“小看你了,下次再会。”对这冷冷的声音,叶函感觉很熟悉,仿佛在哪听到过一般,只是声音似刻意压低过一般,又听不出所以然。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