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张耒上场,他作的诗是《晚春初夏》,虽然他年纪比秦观还小,但高大魁梧的身材,已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和稳重。这次他没有拿他的大刀,一身灰布长衫,让他多了一份书生气。他用他那浑洪的声音朗朗吟道:
阴阴夏景变余春,清晓园林未有尘。
日日东风欺弱柳,鹅黄吹尽作青云。
“小兄弟年纪虽轻,但有青云之志。所作此诗也是上上之作。”苏东坡抚着须赞道。
“英雄出少年,我朝才子辈出,是大宋振兴的吉兆呀。”欧阳修和孙觉也是颇感欣慰。
苏东坡和孙觉给张耒的分数都是九分,这样的高分,在二十人当中也属前矛了。
评判打分结束,叶函将统计的结果一一公布,第一名是秦观,第二名是萧慕遥,第三名却是黄庭紧和张耒并列。
结果出来,众人沸腾,叶函咳嗽了一声,宣布道:
“决定这些才子们命运的时刻就要到来,谁能成为此次大赛的前三甲?谁能获得千两纹银的终极奖赏,谁能有幸成为苏东坡的入门弟子?这一切的一切,就要看在座各位和场外所有百姓们的选择和支持,你想支持谁,就可以投一票给他,每个人只能投一次票,我们将结合大家与两位评判的意见,选出最终的前三甲。”
叶函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让现场的气氛更为沸腾。
所有大众投票的准备工作就续,茶坊安排了三个人员监督现场投票,每个选手准备一个瓦坛,选手们的诗作在他们当场念完就张贴在茶坊外面公示。每个选手的诗作前,早已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但多以为贫苦书生和无法进入茶坊消费的百姓为主。
为了不引起混乱,叶函安排裴天佑掌控场外,让投票者按顺序排队投票。茶坊内的客人有的叫自己的侍从去投票,有的则热情地参与到排队投票的队伍中。
霎时间,裴家茶坊外的投票队伍排成了长龙,颇为壮观,更引得周边的店铺啧啧赞叹,羡慕不已。
不过所有选手的投票队伍里,排得最长的无疑是萧慕遥的队伍,在茶坊外也有不少支持者们喊着口号,为他拉着票。
为萧慕遥拉票的声音从外面传到茶坊里,叶函一听,心觉不妙,若是大众投票让萧慕遥占了先,那这头名的桂冠让他占了去,让他白得一千两银子不说,还会把大赛的风头引到他们北山子茶坊上去,那萧慕遥不费吹灰之力,就占用了她费尽心血的劳动果实,她会憋屈不已。
叶函走出茶坊,往外一看,见队伍排得甚长,投票所费时间颇长,不由计上心来,走到评判席跟苏东坡和孙觉商量了下,说是为了不占用他们二位的宝贵时间,让更多的百姓来给选手们投票,决定把大众投票的时间延长一天。
苏东坡和孙觉听了,都觉得在理,也就同意了。叶函当下在台上宣布了延长投票时间的决定。而这决定是基于目前排得过长的投票队伍,和不占用两位评判大人和各位客官们的时间,而做出的临时决定。虽然是临时决定,但叶函冠冕堂皇的理由,却得到在座所有人包括选手在内的支持(除了萧慕遥之外)。
喝茶的客人们自是不想苦苦等待那过长的投票队伍,选手们也当然希望多一些时间去拉票,评判们自是不想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于是叶函的决议获得众人的拥护,无人异议。
萧慕遥本想提出异议,但一想到自己美好的形象,还需要大家支持来投票,也就不想当众去做那讨人嫌的人了。
为了让这一天多的投票透明公正,叶函宣布从淘汰的选手中择出十名来做监查,自是赢得选手们的一致拥护。
第二天辰时,茶坊外又排起了长长的投票队伍,叶函站在那一望,两支最长的队伍最引人打眼,打眼的不是那队伍的长度,而是队伍里的人。
一支队伍里站满了花枝招展、莺声燕语的妓女和歌女。一支队伍里站的尽是丫环与仆童们。看到那支美女们的队伍,叶函不由会心一笑,那正是她拜托月瑶为秦观请的投票队伍。当叶函在雅间跟月瑶悄悄讲明她的计划时,正落月瑶下怀,为了不让那可恶的萧慕遥赢得头名,两人一拍即合,让月栖楼的歌女和妓女们分批出动,给秦观投票。
对秦观这忧郁的美少年,月瑶也是颇有好感,再加上秦观来自扬州,两人也算有同乡之谊,月瑶自是不惜出钱出力。
有了美女们的吸引,给秦观投票的队伍越来越长,想一睹美人风采,与美人们套近乎的人纷纷加入到投票队伍中,将其他的投票队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另一支站满丫环与仆童的队伍,叶函见到,却颇为好奇,不知萧慕遥使的什么手段,请这样一群人来给他投票。走得近了,只听得那些丫环与仆童们在不住地抱怨,自己的小姐(公子)派自己来排队,说是给萧慕遥投票,就能一周内免费去北山子茶坊喝茶。
听到这里,叶函不由心里乐开了花,那萧慕遥定没想到,本来是想以此激励的措施来促使他那些公子哥与仕女们给他投票,哪知来的全是些丫环与仆童,虽然投票的人多,不过很明显风头被秦观给抢去了,落了下乘。
叶函扫视人群,想从中找到萧慕遥的身影,只是人太多,实在没看到他的影子,没有看到他当场气急败坏的模样。
叶函站在茶坊外搜寻的身影早已落在萧慕遥的眼里,此时他正坐在裴家茶坊对面的酒楼里,看着窗下排队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