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伦等人带着张建手下的人马往玉真观赶的时候,扶风楼却一派剑拔弩张。
黄公公的旨意很简单,就是说皇帝为防止东大街的惨剧再次发生,决定将这次暗杀事件交给大理寺处理,在大理寺的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禁止与此事有关的人妄动。
这是**裸的软禁,摆明了要对付扶风楼,大总管与吕进宝一起按住了就要拔剑往外冲的蝮蛇。
扶风楼不是孤家寡人的地痞流氓,上上下下有上万人依靠着扶风楼生活,旗下更有许多搬不走的产业,明着与朝廷作对肯定是没活路的。
如今扶风楼任何一个不当的小举动都会成朝廷对付扶风楼的借口,尤其是带人前往玉真观救孙紫这件事,朝廷一定会死死盯住,国师明明已死,为何朝廷还要如此维护玉真观?
“马上传令离长安最近的三楼和六楼掌柜,让他们带人前去灭了玉真观再说!”吕进宝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扶筐对孙紫的与众女不同他是最有发言权的,如果孙紫真的出事,他们这几个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大总管更是深谙其中的利害之处,一掌将桌子拍了个洞,“我们的人万万不能再出手,我们一旦先出手,这次闹市伤人的事件的黑锅就我们就背定了,扶风楼更会因此元气大伤。而我们又不能不救楼主夫人,保护楼主夫人的安危是公子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
“我们还是出最后一招吧,迅速召回公子,让主人亲自定夺!”周青说道。
吕进宝与蝮蛇互看一眼,也迅速表示了赞同,虽然扶筐很讨厌属下什么事都去找他,但这事实在太严重。他们已经承担不起后果。
大总管慎重地捧出一只装了一张纸的木盒,亲自在那张纸上写下这件事的始末以及情势的危急,然后将信纸放进木盒,四人拈香三拜,再打开那木盒时,里面竟然飞出一只翠鸟,绕屋子一圈后,迅速从窗户飞出,转眼消失在夜空中。
四人对这一奇异现象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显然对扶筐时不时显现出来的小法术习以为常。
昆仑山深处的一处四季如春。古木参天的峡谷内,绿草如茵的谷底有一座古朴的宫殿,宫殿高大巍峨。却安静得如同时光静凝在了某一瞬,变成了俗世中难得的一处永恒所在绝巅。
这里便是已经存在几万年的猫母殿,扶筐出生的地方,万年如一日,猫母殿依旧。却不见了那只至情至性的母猫妖。
宽敞的大殿里,一只白色的玉石母狸猫的雕像静静地卧在大殿的正前方的墨玉高台上。
台下却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只酒醉的猫儿,正是被扶筐送来这里将养的三姨妈,沙皮猫等。
扶筐一手抓着一只酒坛子,一手枕着脑袋,靠着一只云萝软垫睡的正香。时不时嘴里还嘟咙几句,“你是我的……,你赖不掉的……。唔,你个财迷!”
将头埋在扶筐胸前的素月眉头皱了皱,随即淡然说道:“死人便不会财迷了!”
突然在这静谧中,几声“啁啾”的鸟叫声传来,一只小小的翠鸟从窗外飞了进来。在殿中飞了一圈后,如乳鸟投林般落到扶筐的肩头。小嘴轻啄扶筐的脸庞,试图将扶筐叫醒。
素月霍然而起,左手衣袖一卷,将那翠鸟抓到手中,再看看仍在沉睡的扶筐,微微一笑,右手在翠鸟身上作了个法,那翠鸟便变成了无数的光点,然后在素月手中重新凝聚成一封书信。
素月飞快看完,冷笑一声,那信纸又变成光点,被微风一吹,散在空气中,再无踪迹可寻。
“我早知卑贱的凡人不可信,居然妄想背叛我!我蓝梭做事岂会只留这一手!”
素月说罢,从怀里又摸出一张树叶,红唇微动,然后又将那树叶往空中一丢,那树叶凭空消失。
端着醒酒茶,站在窗外的蓝新目光微凝,跟在两位仙人身边久了,她当然知道那小鸟和树叶都是仙人之间的传讯方式,只不过那只小鸟明显是来找扶筐的,却被素月毁去,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呢?
蓝梭偏头想了一下,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如今她已经从蓝梭精心培养的替身变成了侍女身份,实际上对目前的她来说,做个侍女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命运兜转,她竟然又做了她的侍女,前尘往事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吗?
当韩伦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玉真观时,仍然是晚了一步。
到玉真观不宣旨的是先皇的御前总管太监花公公,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目前也成了一名小头领的叙子公公。
这二人深恨国师从前的淫威,可以说先皇之死也与他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们两个想着这次总算可以将恶气撒在他的徒子徒孙身上了,对新皇的旨意是执行得相当彻底,一上来便将连接玉真观的唯一的山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还派人将整个玉真山都围了起来,想要进出玉真观,那就真的只有变成一只苍蝇了。
玉真观最大的一座禅房内,无尘焦躁地来回踱步,如今的状况是他所料未及的,他的主子不但在他身上下了一年一解的毒药,更是对他说,只要他对主子忠心不二,她会保他性命,让他坐上玉真观观主之位,而且保证朝廷不会将国师的忤逆犯上算到玉真观头上。
说到底,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要背叛他的主子,他原本的打算是只要那碧莲丹到手,便立即杀死孙紫,他可不怕得罪扶风楼,有他主子那样的强大后台罩着,大秦朝他还怕谁?
谁知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