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言闻言大怒,“谁干的?难道是扶风楼?大胆,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皇上息怒,奴才们罪该万死,是谁走漏了风声奴才已经在彻查,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否传平西将军,安国将军,定国公他们进宫?”

“混账糊涂东西,你想将这事传到朝堂上,让那一群老头子每天都在朕的耳朵边嚷嚷吗?”

李靖言刚登基没几天,最忌的是妄动刀兵,抄了玉真观,抓了玉真观一伙道人都已经引来每天的朝堂上争论不断,若被太后或者那些大臣们知道他还想动扶风楼,估计更要引起轩然大波。

因此,李靖言这次打算动用的都是自己能调动的心腹力量,比如岳子霖的禁军,潼关那边过来的亲信麾下的二万精兵,都没敢惊动兵部。

谁知这些能动用的力量还没出师便身先死了,李靖言突然觉得棘手,扶风楼早已经有了准备,而他目前大权还没有完全掌握,想一举扫平扶风楼有点难度。

李靖言突然想起素来有决断的素月,忙回到房内,却发现素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李靖言只觉得神魂俱空,身子一软,倒在榻上,拥着留有素月的气息的丝被再也不想起来。

孙紫失去下落已经五天,形销骨立的扶筐与大总管带着的扶风总楼的二百多人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将玉真观方圆几十里地毯式搜索了两遍,仍一无所获。

如今这一票人正沿着从玉真观后山流过的一条杏往下搜寻,这已经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大家是又累又丧气,打算在一大片长满野草的河滩上休整一下再继续搜寻打听。

河滩对面是一片成熟的西瓜地,有又饥又渴的属下涉河到对面,向守瓜的老农买来一大堆西瓜。大总管给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发呆的扶筐送上一片绿皮红瓤的西瓜,“公子,吃一块西瓜解解渴吧,我们这般挖地三尺地寻找,怎么样也该有一丝丝夫人的痕迹才对,如果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说明夫人应该还活着,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与我们联系。所以我们一定会找到楼主夫人的!

这样的话每天都有人对扶筐说上几遍,每次他都沉默不语,这次也不例外。大总管并不失望,继续说道:“新皇帝果然打算对扶风楼出手了,我们按早前计划好的比他们早一步动手,据周掌柜他们传过来的消息,城外的二万精兵奉了假圣旨。正在赶往幽州的途中,禁军已经无人可以指挥,按计划现在该轮到公子去找一下新皇帝了。”

扶筐缓缓地回过头来,下颌处有淡淡的青色胡茬,眼窝深陷,“我知道了。对面的那些瓜农们有没有派人去打听过?”

“打听过了,这些西瓜便是从对面买回来的!”

扶筐拿过一片西瓜咬了一口,突然想起孙紫常做的西瓜冰粥。心中又针扎般疼痛起来,“我去长安走一趟,你们在这里休整一下,三个时辰后再继续寻找,直到有夫人的消息为止!”

大总管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公子终于不再将全部心神都用在这徒劳的寻找上了。

扶筐前脚刚走,素月就带着侍书和青稞到了。“大总管,找了这么多天,可有孙紫的消息?”

大总管忙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不知为何,他对公子的这位正牌夫人心底有很深的畏惧,“回夫人,我们已经全力搜寻了五天,还是没有楼主夫人的消息[综]弟弟就是用来推倒的。”

“你们难道不知如今扶风楼面临的凶险吗?朝廷正准备对付扶风楼,你们这群扶风楼的精锐们却成天跑去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你们公子发疯,你们这些管事的居然也陪他一起发疯!”

素月说得很不客气,让扶风楼那群本来就对这位凭空多出来的夫人没什么好感的兄弟们更是心中腹诽不已。

大总管只得上前陪笑道:“夫人息怒,属下们只是听命行事,再说公子已经亲自去处理此事了,楼主夫人也是我们扶风楼的一员,也不好不管她的生死!”

青稞上前一步道:“我们夫人哪里是说让你们不管她的生死了?只是我们夫人体恤你们,不想看到你们白白受累罢了,大总管,你可别好赖话都分不清楚!”

大总管被一个侍女抢白,心下恼怒,面上却仍旧憨厚微笑,“谢谢夫人体恤属下们,公子命我们在此休息三个时辰,还不算累,这里荒山野岭的,连个坐处都没有,夫人,还是请回吧,公子去长安了,说不定夫人回程的时候,正好能遇上公子!”

素月的眼神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一旁的侍书忙说道:“夫人,公子既然已经回长安了,我们也回去吧,这里日头太毒,夫人体弱,若是中暑便不好了。”

侍书又对大总管说道:“我们也巴不得楼主夫人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可凡事都要做最坏打算,大总管,我们来时,在那边打听道路时,听那里的一个村人说,顾家村那边的河里有一具女尸,泡了许久都没人来认领,你们或许可以去那里看看,万一那女尸不幸就是楼主夫人,而我们一直让楼主夫人曝尸荒野才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

“顾家村?”大总管悚然变色,回头询问手下,“你们有没有去顾家村找寻过?”

“回大总管,那顾家村离这里五十多里,而且那里是碧水河的上游,属下想楼主夫人一介弱女子,不太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跑那么远……。”

“侍书姑娘说得很有道理,你们马上就去那顾家村看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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